边缘行星2nd

【Dharuriser】Before 6th

关于Show Stage 6th前的妄想。
No.3[划掉]糙汉[/划掉]视角，CP隐藏No.1×N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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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汽车悄无声息地在路边停下。像是得到某种信号，车门“唰”地一下打开了，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中鱼贯而出。

“哇——刚才真是好险。”最早下车的男人心有余悸家地拍拍胸口，“那个路人突然从拐角冒出来，我还以为死定了。”

身边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嘛嘛，不用担心。只是普通的醉汉而已。我给他喷了药剂，现在应该已经从路边的长椅上醒来了，什么也不会记得。”

“是呢……一开始我还以为是Dharuriser，心怦怦直跳。”

“Dharuma是不可能知道我们这个计划的。”另一个声音说。“No.4，No.5，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我们几个在这里太显眼了。”声音的主人最后一个下车。说完这句话，他掉转方向，快步走向车头，又在驾驶座旁停下。他敲了敲车窗，示意里面的人把玻璃放下。

路灯摇摇曳曳地投射下来，透过半开的车窗反射到这个人的脸上——不，这并不是一张人类的脸庞。这是一张银色的面具，表面缀有两个黑色圆点，组成的图案恰似骰子中的“2”。

“辛苦了，No.3。”他说。“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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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拔出车钥匙，最后一次检查车厢内的状况。等确认一切无误，他关上车门，两只手揣进西装裤的口袋里。他在小巷子里拐了个弯，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很久没有这么顺利的一天了。

No.3走进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他轻车熟路地触动墙上的机关，沿着秘密楼梯一路到达地下洞穴，那个不为人知的DICE秘密基地。他打算找一个空房间，把身上的西装换回自己出门时穿的便服。家人对No.3现在的工作一无所知，所能看见的仅仅是他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忙忙碌碌——只要能保证家计，忙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白天，No.2为他介绍了一份普通的货车司机工作，而到了夜间，他又戴上面具，化身为天才集团DICE的一员，如幽灵般出没在白河的大街小巷中。

进入地下室后，No.3脱掉了面具，这能让他感觉视线好些。比起最初的版本，现在的面具在透气性和视线方面已经有了相当大改进，可每次任务结束，DICE成员无一不是大汗淋漓。No.3记得刚加入组织时，他不得不在深夜偷偷练习，强迫自己习惯狭窄的窥视孔，在判断前方路况的同时保证行驶快速安全。

大厅里空荡荡的，想必No.4和No.5已经回去了。No.3抓着衣物，晃悠着走过门窗紧闭的实验室和组装车间，不知不觉来到会议室门前。门是开着的，而按理说这个点不该有作战会议。这让No.3感到有些意外，也促使他的好奇心膨胀起来。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桌边，另一个背对No.3，站在前者身边。两人都身穿作为DICE标志的黑色西装，但无一戴着面具。No.3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把身体靠在门后，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两人中的一个开口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

No.3惊讶地发现那是No.1的声音，继而也猜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份。在一年以前，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光景，加班对于天才集团的头儿和副手来说一向是家常便饭。然而那个事件之后，No.1便很少在基地出现了，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听见他说话。

“也许该道歉的人是我。”No.1继续说，“如果我能想起来一些，你就不用……”

站着的人——No.2——摇摇头。

“不，我……”他没能说下去。他的肩膀突然无缘无故地颤抖起来，头也低下去了。

 

No.3转过身，悄悄地绕开会议室，在另一个忘了上锁的房间里换了装束。

他回到家的时候，妻子和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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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接到下一次作战会议通知是在两天后。下了班，他冲进便利店，胡乱塞了几份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便匆匆赶往DICE基地。

他并不是最早到达的，所幸也不是最晚。会议室里，No.2和No.6正在表情严肃地讨论些什么，No.4则趴在会议桌上摆弄魔杖。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No.1也出现在这个房间，就坐在两天前他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上。可对于房间里的其他人来说，No.1仿佛是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就连No.6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或是不满的情绪。

“我说……”刚一开口，No.3就后悔了。所有人的视线立即转移到了他身上，唯独No.1的坐姿毫无变化。他挠挠头，好半天才憋出下一句话：“……集合时间已经到了。No.5还没来吗？”

“哼，那个笨蛋。今天我还特意提醒过的。”No.6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之后我再单独告诉他。”

“我们开始吧。”待No.3坐下后，No.2说。他在每人面前摆放了一份资料，又打开前方的投影，开始讲解下一次任务的时间、地点以及行动布局。“下一周，这个广场将举办一场大规模的活动，届时会有数千人参加。请务必熟读你们手上的地图，几个需要注意的地点我已经标识出来了……”

如同往常一样，No.2将细节娓娓道来，间或夹杂着No.6指手画脚的补充说明。No.3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演讲者身上，没有半点开小差的机会。好不容易趁No.2喝水的时候，No.3赶紧偷瞄No.1，发现对方面前也有一份资料，然而毫无翻阅的痕迹。他只是怔怔地坐着，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

会议室的门“哐当”一下被推开了，No.5上气不接下气地走进来：“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No.2瞟了瞟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是，No.5没有识相地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快速地环视四周，发现了首领的踪迹。他激动得一下子提高了嗓门：“咿——”

几乎是同一时刻，No.6狠狠地瞪了他一眼，No.5立即被吓得闭上了嘴。

“别磨磨蹭蹭的，快坐下来。”No.6把资料丢给他，“这是你的。给我仔细看好了，到时候别又拖后腿。”

小插曲过后，会议继续进行着。伴随着投影与No.2有条不紊的讲解，各项细节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每个人都把全身心投入下周的计划中，再没有谁提及No.1。

大约两个半小时后，作战会议以No.6对No.5的第三次痛击作结。除了一个人，DICE的其余成员都站了起来，整理手上的资料或者转身离开。No.3跟在No.4和No.5身后，不等他跨出大门就被叫住了。

“为了制作前两天的监听装置，仓库里的部分零件差不多用完了。为保险起见，活动前我打算再做几个备用，以免Dharuma和那个女人捣乱。”No.6说，“我记得车间里还有一些次品，今晚就去搬来。”

No.2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凌晨两点行动，现在稍作休息。No.3也来帮忙，No.4和No.5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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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醒来，发现比预定时间提早了半个小时。他知道自己睡不着了，干脆换上西装，打算去大厅待命。皮鞋与石质地板发生碰撞，发出“哒哒”的响声，让他感觉很烦躁。可还没等No.3到达目的地，他就在走廊里撞上了No.2。

“哦，你来了。”No.2说。No.3看了对方的脸色，知道他刚才没睡，尽管其身后的房间正是秘密基地中为数不多的几间卧室之一。作为DICE中唯一一个拥有家室的成员，No.3从来不在这里过夜，即使偶尔几次工作到凌晨，他也会在日次妻儿醒来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其他成员相对自由些——尤其是No.1，任何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到达，No.3不禁怀疑他是否住在这个基地。

也许No.1就在这间卧室里，No.3想着，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No.2模棱两可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紧接着，No.2发问了：

“很奇怪吗？”

“什么？”

“让他参加作战会议。”

“诶？不不……只是不太习惯。”

“是吗……”No.2的声音渐渐放低了。“一年。”

“什么？”

“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已经不习惯他坐在那里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更久，你们就会忘记他。”

“喂，说什么呢……”

“他一定会回来。”No.2忽然摇摇头，“No.1一定会回来。现在，DICE的监视器已经布满白河的大街小巷。Bajioh可以躲藏一时，但不会躲藏一世。他迟早会再次出现，迟早会露出马脚。到那个时候，绝对要夺回No.1的记忆……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为了实现乐园都市计划，为了建立香格里拉，他的存在是必须的。”

“我知道……”No.3拍拍对方的肩膀，想示以安慰，不想竟被一把甩开。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声音冷得像一把利刃。

No.3从没见过对方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此时的No.2像极了曾经的No.1，尽管沉默着压抑着，也许下一秒就会爆发。No.3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也绝非他想看到的。

“你说的没错。”半响，No.3说。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一言不发地僵持了相当长时间，直到整点钟声响起，不多不少恰好两声。当，当。No.2侧过身：

“走吧。No.6已经在等我们了。”

No.3没有犹豫，默默地跟上前者的脚步，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如果No.2崩溃了，我们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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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周末还有三天，No.3在午餐时间接到了No.6的电话。

“今天晚上能出来一趟吗？监听器完成了，我想尽快把它们安装到位。听着，X点到Y地点来接我，然后我们直奔会场……”

“好啊。”No.3趁对方说话咬了一口饭团，声音含含糊糊的。“就我们两个？”他随口问句道。

“对。”No.6难得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对这些机器很熟悉，一个人也能完成作业。不需要碍事的家伙，还有优柔寡断的。”好像在特意强调什么。

No.3没工夫细究No.6那句话里所包含的意味。隔着一条马路，他看见临时雇主正朝自己走来。他三口并两口将饭团塞进嘴，同时发动了汽车。

“我知道了，下班后再打给你。”

 

然而十二个小时后，在约定地点等待No.3的不止No.6一个人。看见黑色的汽车驶入巷子，头戴数字“5”面具的西装男人激动地挥舞双手：

“这里！这里！”

“笨蛋，小声点！”这样的举动自然引来No.6一记拳头。

由于事先看过No.2发放的资料，即使在黑暗中也很容易辨别会场周围的路况。每到一处，No.6便拿出一堆机器，逐个将它们安装在既定的位置，No.5则像只小狗似地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派得派不上用场。

No.3摇下车窗，小心地观察四周的动态。今天的行动依然很顺利，没有突然闯入的行人，也没有Dharuma跑来捣乱。收工的时候他特地看了看手表，全程总共花了还不到两小时。相比之下，更讨人嫌的是回去的路上No.5一直吵吵嚷嚷说个不停，No.6难得没理他，仅仅是转过头看着窗外，仿佛在思考什么。原本他是不打算回基地的，偏偏No.5说上次会议时落下了小峰酱的签名海报，硬是拖着No.6和他一起去拿。虽然嘴上总是不情愿地抱怨这抱怨那，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No.6多半还是会迁就No.5，这恐怕是因为两人私交甚好的缘故。

No.3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一脚踩下油门。加入DICE四年以来，提前下班可不是常有的待遇。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尽快回家去，不想麻烦的事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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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No.3把另外两个成员在小吃店所在的旧街放下，随后掉头去若干个拐角后的车库。数分钟后，他一手拽着车钥匙，另一只手在墙上敲下一长串密码，隐藏着的暗门应声开启。他沿着楼梯一路下行，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像是争吵的声响。

No.3狐疑地加快了脚步，而后几乎小跑起来。他越是接近基地中心，声音显得越清晰，最后他在走廊的一头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主犯如预料般是No.6，可另一个肇事者不是No.3猜想的No.5——也对，后来No.3想，这个人什么时候正面反抗过No.6呢——而是No.2。No.6抓着他的领子，几乎要将其拉离地面了。No.5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少给我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No.2的声音冷冰冰的。

“哼，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我当然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No.2不客气地回敬对方，“倒是你呢？忙着补救吗？我看了这几天的监视数据，机器毁损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五。”

“你……”No.6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只手却举到了半空中。

“喂，你们两个都冷静点！！”No.3冲上去，硬是挤到两人中间，试图在事态进一步扩大前制造一个缓冲带。

“你也做点什么！”他转头吼了No.5一句，后者总算有所行动，上前拦腰抱住No.6，才让后者停止了闹腾。

No.2理理被No.6扯乱的衣领，一句话没说。可没等他做完转身的动作，No.3就发现了端倪，一把将其抓住：“你的手怎么了？”

即使周围灯光昏暗，No.2右手手背上那片鲜红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难道是刚才……”

“他自己弄伤的。”No.5说，“我和No.6进来的时候，看见他在……流了好多血……看起来好痛。”

“这又算什么？”No.3傻了眼。

显然，No.2不打算回答。

“和你们无关。”他再次扭转身体，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等等！”No.6叫了起来，仍然不死心。他没花费多大力气就从No.5那里挣脱了，但也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向前大跨数步。

“我一点也不关心你在想什么。”他冲着No.2大喊。“一定会找到Bajioh，然后把No.1那个家伙恢复原样的。到时候你们就会承认，我才是天才集团的头儿！但是别忘了，我们DICE，骰子是六个人。如果现在你也倒下了，DICE要怎么办？”

No.2的脚步短暂地停顿下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丢下这句话，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哇……刚才好可怕……”过了一好会儿，No.5才敢小声说。

“哼，这家伙。”No.6自言自语似地摇摇头，突然转过身，推搡一旁的No.5。“快走，你不是要拿落下的东西吗？”

“啊呀，差点忘了小峰酱！”

不到半分钟的工夫，走廊里又只剩下No.3一个人。他环顾四周，没多久便找到那堵残留着暗红色斑痕的墙壁。可他翻遍口袋，没能找到一块手帕可以用来擦拭。他懊恼地挠挠头，转身寻找可以更换便服的空房间。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想啊。

  

三天后，他们在会场上遇见了Bajioh。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