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被偷走的梦境 第二十四章

CP：赛文x杰克，贝利亚x佐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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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最后的心愿

“若不是这里有太多事需要处理，我真想和你们一起前往怪兽墓场。”南夕子说。在亲眼目睹了三人变身光之巨人、与萨洛梅星人的机器人进行殊死搏斗后，她的态度多少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的视线移开了一会儿，望了望正在远处清理现场的部下，很快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那个男人死了，但一定还有隐藏在暗处的萨洛梅星人。我会亲手把他们揪出来。奥特曼离开地球后，由我们来守护这里——艾斯离开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约定的。”

“你们一定可以做到。”赛罗点点头。等待EAGIS手环蓄力的这段时间，他变回了人类的形态。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弄得额头怪痒痒的。

“也许吧，”南夕子轻声说，“无论如何，艾斯去了他本该去的地方。不久之后，你们也将回到那里。”她盯着赛罗的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摇摇头，转身走开了。她的身影尚未走远，一个高大的影子便出现在赛罗的视线中。

“杰克前辈！怎么样，能联系上他们吗？”

被叫到名字的人摇摇头。为了便于疗伤，他也变回了人类形态。“信号受到了干扰。恐怕那边的萨洛梅星人也行动起来了。”

“没关系。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对手，我们都能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赛罗自信地挥了挥拳头。

“还真敢说啊。”一个声音说。

“老爹！”赛罗向后退了一步，立刻收声了。

诸星团从杰克身后走了出来。他的眉毛向上动了动——很快恢复正常，继而朝赛罗点点头。也许他终于接受了这个称呼。“这感觉真奇怪。我在这颗星球上生活了六十多年，当我终于要离开它时，却连一个可以道别的对象也没有。我没有家人，曾经亲密如挚友的战友，如今一个也联系不上。”他的神情中有一丝焦虑，“也许这个世界正在催促我离开。”

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然而，当三人抵达怪兽墓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景象。

首先映入赛罗眼中的是一座正在燃烧的废墟。他记得这一幕——除了背景里没有夕阳，这栋建筑迎来终结的方式和行星J上的萨洛梅实验室真是一模一样。

然而，熟悉的场景到此为止。天空中，三个红色的光球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移动，时而追赶，时而分离。

杰克眯起眼看了一会儿。“穿越虫洞期间，我们到底错过了多少？”他说，“那是贝利亚队长、佐菲和你的朋友。”

正说着，三个光球中的一个突然脱离队伍，开始坠向地面。三人追上去，发现光球外侧的光芒已经消失，来自地球年轻的战士正倒在地上。

“捷德！”赛罗喊道，一边蹲下身，“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倒在地上的人睁开眼睛。“赛罗，还有两位……平安无事……太好了。”他停下来，发出低微的喘气声，过了好几秒才有力气重新开口，“必须阻止……”

“阻止什么？”赛文问，“莫非那两个人之中，也有萨洛梅星人制造的战斗机器人？”

捷德摇头。“有些事我自己也没能弄清……但贝利亚似乎得到了希卡利发来的讯息。当时，我们刚刚破坏了萨洛梅星人制造的假奥特兄弟，佐菲队长好像想起了现实世界发生的事……贝利亚就是在那时出现的。他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还要佐菲杀了自己。”

“为什么……？”赛文疑惑地看了看杰克，但后者同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已经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赛罗感到十分焦躁，他突然站了起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他化身一道蓝色的光，加入到两个光球的行列中。

 

要分辨佐菲和贝利亚在哪一个光球中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想让两人停下却没那么容易了。赛罗冲向那个颜色稍浅的光球，眼看就要追上了，岂料前方突然加速，瞬间便将他甩在后头。与此同时，另一个光球俯冲下来，与前方的光球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前方传来某种声响。有人在嘶吼。赛罗竖起耳朵，感到大吃一惊：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听到佐菲队长用这样的声调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回答，只有冲着腹部的一记重拳。紧接着，不等佐菲做出任何反应，贝利亚一把卡住他的脖子，两人一道向前飞去。

赛罗保持全速飞行，紧跟在那两个光球后面，终于在几分钟后得到了再次接近的机会。贝利亚率先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却一个转身，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小鬼，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赛罗被这一下推得有点懵，速度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低下头，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奇怪的装置，看模样像是个开关——等一等，上面刻着希卡利的签名。赛罗意识到这是刚才交手时，贝利亚塞给自己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的目的不是阻止五人回到现实世界，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时，赛罗注意到有一个橙色的光球从另一个方向飞来，正快速接近前方的两人。是谁？他下意识瞟了眼地面，却发现三名同伴仍驻留在原地。

橙色的光球越来越近，赛罗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那是一个全身燃烧着的、伤痕累累的机器人。

“为海洛蒂亚大人……复仇……”

黑暗洛普斯零号。这家伙也在梦中复活了吗……赛罗来不及感叹，突然猜到对方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他立刻加速，试图提醒前方的两人，却见独眼巨人已经将手伸向胸口的次元核心……

“危险——”赛罗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了。巨大的冲击波扑向他，迫使其降落到地面上。

两个光球也落到了地上。烟尘逐渐散去，光芒散尽，黑暗洛普斯零号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然而，此时的它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木偶，脖子被一双手死死掐住，整个身体也被举到了半空中。

手的主人是贝利亚。他的身影矗立在火光中，宛如一尊雕像。

过了一会儿，贝利亚松开手，原本就残破不堪的机器人于是首身分离。独眼巨人的头颅跌落下来，在地上翻滚几圈，停下来。与此同时，贝利亚失去平衡，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他的背上插着一把银色的利刃，其下方的伤口处正不断地向外渗出光粒子。他拔下背上的锐器，扔在地上。一个银族少年坐在那里，愣愣地注视着他。

贝利亚喘着气，抬头看向少年。“动手吧。”他说。

少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捡起利刃，却在中途改变了主意。“不要！”他扔掉手中的武器，“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贝利亚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少年的肩膀。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却掷地有声。“你必须这么做。”

“不……”

“否则你会死在这里。”

“骗人。”

“我没有撒谎，”贝利亚抬起手，放在少年的脸颊上，“那东西已经开始吸食你的生命。如果不采取行动，不仅是你，还有那些试图救你，以及和你一样被困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他们都会因此死去。”

“你骗人！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你杀了那个女人，原本支撑着这个梦境的支柱失去了最后的基石，自此不复存在。然而梦境没有崩塌，我还站在这里，因为这个世界选择了你。你正在成为下一个梦之柱。”

有那么一会儿，少年一句话也没说。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颤抖着：“可为什么要让我……”

“因为这是毁掉一切的最快的办法。那个蓝色的家伙——也许你认识他——说，如果想要救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切断你与梦境之间的纽带。我就是那个纽带。我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弥补你内心的遗憾……为了使你留下。”

“我不在乎，”少年用力摇了摇头，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接下来的话，“但你不能就这样……就这样消失。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你不能……不能再一次这样对我。”

“我很抱歉。”贝利亚说，“我无法改变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但我不想，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他揽着少年的双肩，强迫对方看着自己，“每个人都有遗憾，其中一些会伴随你的一生。你必须习惯这种遗憾，因为它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会将你撕成碎片，令你感到痛不欲生……但你从中活下来了，然后变得更强。它令你疼痛，也令你保持清醒。它迫使你思考，思考未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贝利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看你的周围，那些人都是你的伙伴，”他说，“他们关心你的安危，他们需要你回去。”

“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你会变成什么样？”少年突然提高声音，他在流泪，“我会忘了你。”

“你不会忘了我。”贝利亚说，“你会从梦中醒来，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那个世界需要你。活下去，然后不断战斗。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每一次战斗的时候，你会想起我。如此一来，我将成为你的一部分。”他再一次伸出手，却在快要触碰到少年的脸庞时停了下来。

那只手正逐渐变得透明。他把手收回来，端详着，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比我想象中要容易一些。”

“不！”少年痛苦地喊道，他一把抱住面前的人，“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离开。”

有那么几分钟，贝利亚任由对方抱着自己，身体一动不动。然后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拍拍少年的后背，手臂却径直从对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他转过头，视线扫过先前一直沉默着的、注视着自己和少年的众人，最终停留在赛罗身上。他的声音坚硬如磐石。

“当链接被切断的时候，你知道应该做什么。”

他的身体忽然土崩瓦解，分裂成了无数光粒子。光粒子缓缓地、呈螺旋状上升，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几乎是同一时间，地上的少年也消失了，佐菲出现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年轻的宇宙警备队队长仰起头，注视着空荡荡的天空。

然后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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