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边缘人（赛文×杰克）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节外生枝

 

眼看引力波定位器的正式移交的日子指日可待，佐菲邀请杰克和他共进工作午餐。

刚才的半个小时里，两人就设备的操作培训交换了各自的意见，最后敲定将在两周后开设每月一次的培训课程，地点就在奥特学校。七十五年前，随着奥特学校正式被并入宇宙警备队，两方争夺生源的时代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恰当，经过百特星人那一仗，宇宙警备队才意识到这项技术能为我们带来多大的便捷和优势。”佐菲抿了一口红茶，润了润已经口干舌燥的嗓子，“你们的创造性测试时长设置得未免有些不合理了。天知道科技局究竟藏了多少好东西。”

杰克知道对方在开玩笑，因此只是笑笑，埋头对付面前的食物。两人面前的主食名叫“咖喱饭”，据佐菲说是地球上的一种地方美食。不消说，材料还是一如既往的光子，只不过外形和口味都对原版进行了模仿。

地球。

 

甜点上来时，他们开始讨论下一个话题。

“别看他们还是预备生，都是些很有潜力的小伙子。”佐菲把一串名单拖进杰克面前的视窗，“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筛选过了，都是身体素质排名前十的，也包括你特别指明要的那个。”

“帮了大忙了。”杰克点头道谢，眼睛却好奇地盯着盘子上那几串外面包裹着厚厚棕红色酱汁的丸子。光之国没有类似的食物，想必这也是来自地球的创意。

“我个人有些好奇，这孩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佐菲突然问。

杰克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位于名单首位的赛罗。他用余光审视着对面的这个人。关于ZERO计划，佐菲知道多少？杰克有些吃不准，于是决定装傻。“没什么特别的，”他摆摆手，然后小心地拿起一串丸子。“我以前因为工作的缘故和这孩子接触过，留下点印象。他很聪明，也懂得随机应变。这些品质对于实验来说十分重要。”这些都是实话。但杰克没有告诉对方，擅闯光之国边界被发现后，科技局以“检测体内残留的宇宙射线”为名对赛罗进行了深度检查，发现构成其身体的光子表现出了惊人的适应性，可在瞬时进行自我调节以融入新的环境。父亲第一时间联系了杰克，要求确保赛罗出现在平行宇宙项目第二阶段测试的人员名单上。他可真是无所不知啊。

“是啊，异世界旅行需要面对太多不确定因素和风险。参加这个试验的这些孩子，他们的名字说不定会被载入史册。”佐菲低下头，读了一会儿杰克给他的资料。“原来如此……在他们的日常训练中增加这些内容就可以了吧？”

“对。我们还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没解决，因此试验不会马上开始。早一点让他们适应起来，等时机成熟了，就能立即从中挑选最终的试验者。”

“不过考虑到试验的特殊性，最好把这批人留在光之国国内。再过几个月就是各支部的首轮甄选，接下来还有勇士司令部的选拔……很遗憾，这一类的驻外工作都要把他们排除在外。”佐菲无不同情地说，“本部的工作对年轻人来说恐怕会有些无聊……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人觉得不甘心。”他突然问杰克：“你知道现在宇宙警备队的平均入队年龄吗？”

“我那时候是六千五百岁左右，还要加上一至两千年的预备生时期。现在就不清楚了。”

“最近两百年，预备生的平均年龄骤然下降了百分之五，”说到这里，佐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是在抱怨。除了偶发的小型战争，宇宙警备队的管辖范围不断扩大也是人手不足的一个重要原因。但不管怎么说，趋势总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毕竟时代不同了。”

杰克细细咀嚼着对方说的话。佐菲比自己年长八千岁，是经历过宇宙大战争的一代。他加入宇宙警备队是什么年纪？五千岁？四千岁？无论如何，肯定比这个时代的同龄人早得多。当这些年轻人还在学校里浑浑噩噩度日、或是刚刚开始烦恼自己的出路的时候，年轻的佐菲已经在为守护宇宙的和平而战斗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是有关最近的一些人事变动，以及一点情报交换。然后，杰克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对方几年前在银河系的经历。

“我还挺喜欢那颗星球的。驻守期间我结识了不少生活在那里的人类。这个种族虽然年轻，还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可是充满活力，有着各种可能性。”

佐菲在地球待的时间不短也不长，刚好是一个地球年。与百特星人的战争结束后，他被召回到光之国参与后续的重建工作，由其义弟艾斯前往地球继续驻守。又过了一年，艾斯离任，接手这份工作的是奥特之父的亲生儿子泰罗。杰克注意到，包括七年前最早到达地球的奥特曼，这些地球的守护者无一例外都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小团体“奥特兄弟”的成员。这仅仅是出于巧合吗？

“那颗星球现在怎么样了？还是由泰罗负责？”

不料，他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目前没有宇宙警备队的人驻守在那里。”

“是贝利亚的意思？”难道他反悔了？杰克感到心里一沉，“我已经有几个星期联系不上他了。”

“如果是贝利亚，也许我还能想想办法。”佐菲摇摇头，“这会儿他应该还在麦哲伦星云。听说当地的巡逻队发现了一块奇怪的矿物，好像和新型燃料有关。就是他一直在资助的那个平行宇宙项目……你们不是有合作吗？”

杰克愣了愣，他完全没听说这件事。“我……我负责的是别的技术，燃料方面不归我管。”他又追问道，“到底是谁……”

“奥特之父亲自下的命令。”

杰克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他盯着桌子的边缘看了好几分钟，半响说不出话来。以他所处的位置，是绝不可能去挑战光之国最高领袖的决策的。可——为什么奥特之父会插手这件事？杰克可不想被卷到什么星际政治问题中去。

“那地球怎么办？”

“地球仍处在怪兽频发期，需要有人守护。”佐菲点点头，“原本我也很苦恼，好在赛文自告奋勇。他不受宇宙警备队管辖，因此来去自由，甚至都不需要定期向上面汇报——倒是个理想的人选。”

杰克感觉有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胃。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拼命憋出一句话：“可……他上次差点死在那里。”

“我知道，但现在不是六年前。”佐菲奇怪又好笑地看着他，似乎惊讶杰克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别忘了，我们还有固态生命技术这张底牌。”

杰克的脸色变了。

“别那么紧张，”佐菲安慰他道，“我认识赛文有一万七千年了——几乎和他的岁数一样长。我了解这家伙，他很强，懂得如何照顾好自己，不会蠢到犯和过去一样的错误。再说，要对你的同事有信心。经过那么多年——那么多轮测试，我认为有理由相信技术已经足够成熟了。和早年相比，现在复活率已经提高到九成。多亏有它，和百特星人的战争也没有出现死者。”

“但这不意味着要放任他去送死。这就是你们宇宙警备队的行事方式？”杰克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站了起来。该死，难道这些人不明白吗？固态生命不是为了这种理由被发明出来的！他真为希卡利感到不值。

佐菲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杰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我不是……相信我，我从没打算让赛文牺牲。我为我刚才的措辞向你道歉……请忘了那些话。”

杰克摇摇头，一言不发地坐下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和赛文认识还不到六千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则更短。也许他根本就不了对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但杰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人。如果宇宙警备队决定袖手旁观，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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