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边缘人（赛文×杰克）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真相

 

杰克走进宇宙警备队本部大楼。几个守卫迎上来，注意到他制服上的铭牌，便自觉向后退去。通过最后一道安检后，杰克乘坐升降机，进入长官们的办公区域。身后的机器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他的双脚就离开地面，朝着上方的某个房间加速飞去。

等离子火花塔里出现两个贝利亚，这一点也不好笑。

起初，杰克怀疑是不是自己连日来神经绷得太紧，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他把录像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同样的景象。但假使现在有人告诉杰克，贝利亚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就在一个星期前，一个擅长变身的宇宙人到访光之国，把整个星球搅得天翻地覆。无论怎么想，时机都过于凑巧了。

 

贝利亚的办公室门外没有安排额外的守卫，因此杰克径直走了进去。房间的主人原本背对着他，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有点不耐烦地转过身：“都说了，我会和巡逻队的人重新制定计划……”发现是杰克，立刻变成了平时那种爱理不理的表情，“找我有事？”

杰克把一块视窗抛向对方，上面播放着的正是那段不为人知的录像。“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贝利亚单手接住视窗，只消一眼就瞥见了画面中正在争执的两个自己。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的神情，反倒是眯起眼，不慌不忙地看完了里面的内容。两分钟后，直到屏幕中的两个人被外来的某种东西打断、继而离开火花塔，他才缓缓地抬起头。

“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这段东西的？”

“我从哪里得到它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杰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根据光之国安全法——”

有那么一会儿，贝利亚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他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杰克身后的大门应声关上。“你打算指控我什么？未经许可进入等离子火花塔，盗取等离子火花核心？”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贝利亚大笑起来，声音令杰克感到毛骨悚然。这个人真是什么也不怕。“不错，那天老子是去了等离子火花塔，那又怎么样？”

“另一个人是谁？”杰克继续追问道，“是巴巴尔星人吗？”

“巴巴尔星人？”贝利亚不屑地嗤了一声，“你是瞎了还是怎么的？那个当然也是我。只不过——”他故意拖长了音，“不是这个世界的我。”

线索竟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连了起来，杰克一时间愣住了。“你要救的人是他？”他脱口而出，“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去另一个宇宙……”

“否则还能是谁？”贝利亚白了一眼杰克，好像他刚才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我们听到警报，雷布朗多星人带着怪兽军团袭击了光之国，于是上了战场，和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干了一架。战斗之后他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到了原本的宇宙，但我认为他一定还活着。我必须找到他。”

“这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出现在那里。”杰克说，“录像中，你们中的一个曾试图触摸等离子火花核心，尽管最终未能成功。那个人是谁？”

贝利亚板着脸。“你小子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想知道真相。”

贝利亚皱了皱眉头。

“遇见光体以后我来找你，那时候你第一次向我搬出这套说辞。我相信了你，才有了后来那些合作项目。作为合作人，我有权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杰克死死地盯着对方，“可你至始至终都在回避问题的核心。你在隐瞒什么？如果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要替入侵者打掩护？现在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你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救某个人，而是为了你自己。”

有那么一会儿，贝利亚一句话也不说。他侧过脸，打量似地看着杰克，好像在评估他是不是有得知真相的价值。终于，他开口了。

“不错，那个人是我。”

“为什么……”

“这不是废话吗？”贝利亚不耐烦地一挥手，“等离子火花是这个宇宙已知的最强力量，得到它的人自然也能成为全宇宙最强。这个世界是残酷的，软弱者的正义毫无意义，只有出现一个最强者，令有心作恶之人感到畏惧，才能从根本上维护宇宙的和平。”

“等离子火花是全体光之国人民的共同财产，任何人都不应当试图将它占为己有。”

“随便你怎么说。”对方晃晃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成功无外乎是无数次失败的探索外加一次勇敢的尝试。反倒是你们这些科学家，怎么就那么死板，怎么就是不明白？等离子火花也好，光体也好，任何派得上用场的东西我都会利用起来。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寻找下一个目标。为了变强，我愿意做任何尝试——只要能将那些愚蠢的争斗划上句号，在宇宙中创造永久的和平。”

杰克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比他能想象到的更加疯狂。“纵使你真的有办法变得无比强大，也不可能将宇宙中的所有文明置于你的威慑之下。而那样一来，你自身又会成为宇宙中的一大威胁。”

贝利亚立刻还了他一个白眼。“小子，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那种无止境的混沌你是无法想象的。想要结束那样的动乱，建立新秩序，唯有依靠强有力的武装力量——宇宙警备队就是这样诞生的。可现在的宇宙警备队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老一批战士早就退得不剩几个了，新招进来的又尽是些窝囊废。结果是邪恶势力再次抬头。如今，需要一个绝对的强者承担起责任，才能维护整个宇宙的秩序。这个人就是我。”

杰克皱起眉头。“这只是你个人的愿望，不要将它强加在其他人头上。”

“你是不会明白的。”贝利亚冷笑一声，“是啊，谁能明白呢？那些有可能理解我的人……那些人早就死了。肯也不会明白，他已经被那些愚蠢的政务冲昏了头脑，棱角早就磨得一干二净。”

“现在不是战争年代，你的理论早就已经行不通了。而且，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企图触碰等离子火花都是犯罪。这会威胁到光之国全体住民的安全……”

然而，贝利亚根本就没理睬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说我的理论已经过时，那就谈谈你们的。你以前说过，这世上存在着无数平行宇宙，就像一个个气泡，每一个都是互相嵌套相连的。发生在这个宇宙的事件会波及到另一个宇宙，一开始程度很小，但若假以时日，影响便是巨大的。我说的没错吧？”

平行宇宙项目正是在这个理论的基础上建立的，因此杰克没有反驳。但在实际应用层面，他和贝利亚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贝利亚的目的是穿越本身，而杰克所关注是穿越时产生的时间偏移现象。他的计划是，如果拯救赛文的行动失败，自己就立即进行两次跃迁——只要在这个过程中将参数调整至特定数值，当杰克再次回到这个宇宙时，实际上他回到的是事件发生前的几天。可贝利亚提这个做什么？

“听着，小子。关于另一个宇宙的我，老子说的是完完全全的实话。在你们看来，那家伙和我也许没有什么不同，但在我眼中可是大不相同。”贝利亚顿了顿，像是要强调接下来那句话的分量，“那家伙代表了我的另一种可能——一个触碰了等离子火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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