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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兵的自白(赛文×杰克)

※ 狙击手观察员paro,架空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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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到那个人可不容易。一次次书面申请,历经层层批示,每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又托了熟识的前辈,等了四个月,仍然四处碰壁。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当年的老战友同意引荐。

约定的地点就在他家。一间矮平房,屋外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头种满了迷迭香。

他今年六十四岁了,看上去依然很有精神。

“大老远地来一趟不容易。快坐,我去给你泡杯茶。”他的背影无声地走开了,消失在厨房的一块罩子后面。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的杯子冒着热气。

也许是因为老战友提前打过招呼,开场变得格外容易。

“先前我以为要来的是记者,烦得很。”他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做出一个驱赶飞虫的动作,“没有正经内容,只会瞎写一通。”

 

说起过去,他毫不避讳自己的经历。

“我以前是队里的狙击手。我们小队一共六个人,队长,火药专家,狙击手,观察员,再加两个机枪手。每个人有自己的代号,执行任务和平时都这么叫。”

他的代号是赛文,原因是入伍的时候在连队编号第七。

“我是入伍的第二年给调进特种大队的,那时候已经是连队的王牌射手。又过了两年,他们要组建一个新的小队,就把我拉进去了。我们那个小队和别的队伍不一样,队长和队员都特别年轻,平均年龄还不到25。尤其是那两个机枪手,看上去根本就是乳臭未干的小鬼,但扛起3、40公斤的大家伙一点也不含糊,跑得还贼快,我都赶不上。”

和他搭档的观察员代号杰克,和他同岁。提到对方,他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

“他比我晚两年入伍。他是大学生兵,本来要当通信兵的,但因为各方面成绩突出,新兵营的时候给特种大队的人看中,集训一结束就把他要走了。

“头一次在训练营见到他的时候我想,这个瘦子行不行啊?结果就是这个瘦子,分组训练的时候射击分数差一点超过我。后来进了小队,我是主狙击手,他被安排在副狙。

“小队成立以后就开始训练了。内容大体上和其他特种兵差不多,不过狙击手每年有单独的封闭式集训。我们两个基本是一起行动的,所以宿舍也分在一起。有一天晚上闲聊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本他只打算服两年兵役,没想到进了特种队,复员申请一直批不下来,学籍保不住,只好退学。虽然嘴上没说,但我觉得他挺介意这件事的。他后来一直在关注那方面的考试,可时间总是不凑巧,始终没报上。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当时我们得到情报,一个上面盯了很久的目标即将进行转移。我们潜伏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两个人轮流进行监视。监视持续了两天两夜,目标就是躲在里面不出来。第二天快要过去的时候,一队车辆从里面驶出来了。这个时候,队长发来一条新的指示:要抓活的。

“我的第一枪穿破了最后一辆车的防弹玻璃,他打中头一辆车的轮胎。车队停下来了。人没下来,先扔出烟信号弹。我立即让他和我分头行动,自己转移到另一个射击点。

“接下来的情形和我预料中一样:敌人也派出了狙击手。不知怎么的,那家伙很快发现了我的位置,烟雾散去后马上开始向我射击。我不得不趴下来,躲在事先挖好的坑洞里。车辆的轮胎已经让我们全部打爆了,目标只靠步行逃不远。但我不确定队长他们还有多少时候才能赶来,在此之前敌人会不会派来援军,一切都是未知数。

“对峙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在这期间,他就是我的眼睛。根据他向我提供的方位,我解决了两台迫击炮,但狙击手的威胁仍然在。我知道,只要我稍有大意,露出哪怕是一点身体轮廓,那家伙的子弹都会射中我。这个时候,无线电里传来一声轻喘。他说:我找到他了。然后我听到一声枪响。

“当天晚些时候,我们把目标移交到指定的地点,然后回到当地一个临时的指挥处。他只受了点轻伤,但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吃过饭后直接离开了。

”我在营房的入口截住他。我对他说,作为小队的首战,这还算是个不错的开端。而且你干得不错。

“他摇头,转身朝另一边的走廊走过去,很快又折返回来。他忘了那一头是封死的。后来他终于开口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与自己杀死的人离得那么近。

“我说,这说明你找对了位置。那是能杀死我的最好的位置。他说他知道。开枪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犹豫,他知道他所做的是正确的事。可敌人倒在地上,他看到那张脸上的表情,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杀生了。然后像中了魔咒一样,回来的路上那张脸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这样的事过去从没发生过。”

他突然停下来了。有那么一会儿,他好像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出奇地温和。

“对于初次上战场的士兵来说,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我在连队的时候陆陆续续见过不少……但他已经服役第三年了,这也不是他头一次进行狙杀。

“我问他,你打算怎么办。他说不怎么办。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开枪,死的人就是我。”

他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克服。我见过有人去做心理治疗,最后还是适应不了,痛苦得不得了。他这个人脾气很倔,也很坚强,终究还是挺过来了。我们一起搭档了七年,大多时候和小队一起行动,有时候也会被抽出去执行支援任务。

“我们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敌方派出了轰炸机。前一秒我还趴在地上,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爆炸气流吹飞了。醒来的时候,小腿钻心地痛。”他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自豪,好像正在展示一枚勋章。

“住院期间他来看过我两次,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睡着了,没见着。第二次我躺在病床上,右脚肿得像个球。他坐在那里,低着头很长时间,最后说上面开始把他作为主狙击手培养了。我说不是很好吗,你跟了我那么久,不培养你才是埋没人才。他说一点不好。如果他更早一点察觉到,就能把我推到最近的战壕里去,这会儿我就不用躺在这个该死的病床上了,而是在地球另一端的猎手训练营里。

“我说那不是你的错。鬼才知道那个时候那颗炮弹会落在那个地方。战场上,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虽然断了一条腿,但命还在,这不就行了?如果你当时冲过来掩护我,死了怎么办?他说那是他的职责。我说去他妈的职责,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你不是还要回去上大学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转头看向外面的院子,很长时间不说话。

“养伤加上复健,我归队差不多是一年以后的事。我一回来,他就被借去了别的中队。那里有个狙击手受伤了,需要他代替驻扎在那儿一阵子。直升机到达之前,我和他到楼下吃了一顿饭。我们两个面对面坐着,各吃各的,一句话也不说。真奇怪,明明心里有很多想法,面对面的时候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离开以后,上头给我重新安排了一个毛头小子当观察员。那个时候我终于确信他不会回来了。又过了两年,因为脚伤复发,我从前线退下来,转业去一所军校做教官,一干就是二十几年。巧的是,同一年他也退役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申请进了一所大学,一切从头开始。

“这些话我很久没和人说了,即使是我带的学生也从没向他们提起过。有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人要向前看。”

 

当被问及现在两人是否还会见面,他点点头。

“一年大概能有两三次。他以前辗转过好几个城市,后来开了一家做汽车配件的工厂,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但也忙得很。好几次,他劝我搬到他住的城市去,各方面比这里方便一点,互相之间还能有个照应。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习惯了乡下,大城市的节奏跟不上的。很累。这里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站起来,想把屋内的灯打开,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了。

“可是有的时候想想,现在说着不去不去,到了以后,说不定又不是这样想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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