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边缘人（赛文×杰克）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审问

 

“禁区？”赛文没好气地转向那个呵斥自己的队员，“可在我看来，这里和任何一片开放宙域没什么区别。要是这么不想被人打扰，干嘛不事先把这块地区封锁起来？”

有一瞬间，对方似乎被激怒了，但很快又将情绪克制住。

“你在做什么？”背后传来杰克的声音，“别和他们起冲突。”

“我才不怕他们。”赛文嘀咕着，“别说是五个，我一人打十个也不成问题。”

“要是在这里打起来，等于就坐实了我们擅闯宇宙警备队的地盘。”

“可难道要任由这些家伙给我们定罪？我才不……”

说时迟那时快，宇宙警备队的人从两侧扑了上来。赛文将杰克向后一推，自己则一举跃向空中，灵巧地避开了他们，速度快得好似一道闪电。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稳稳地落在一块岩石上，转身。

“我不对你们动真格，以免你们受伤。”赛文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上的五个人，注意到杰克倚靠在一块岩壁上，身体一动不动。不知是在等待机会，还是刚才那一下推得太用力了？“作为交换，能不能当作没看见我们？我们两个只是恰好路过，马上就离开。”等等，五个人……？

下一个瞬间，赛文感觉从后脑勺传来一道闪光，然后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板上，醒了。

“混账东西！我就知道……不管动不动手，结果都会变成这样。”赛文脸部朝下，身上似乎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全然无法动弹。“我用不了念力，一定是这玩意儿捣的鬼。你有办法把它解开吗？”他狼狈地抬了抬肩膀，问身边的同伴。

“抱歉，”杰克的双手也被禁锢在背后，不同的是他已经想办法坐起了身子。“他们用的是光子束缚器，只能用启动时随机生成的光谱序列打开。”宇宙大战争期间由科技局开发的型号，已经一万多年没有进行更新换代，但依然实用。

“该死。好吧，现在我们在哪儿？”

“地下有引擎声。他们一定把我们带到了某艘飞船上。”

“就是我们刚才看见的……？”

“不，我想是另一艘。”杰克抬起头，冲着天花板看了看，“我们被发现时，它很有可能就停在附近，只不过隐形了。”

“啧，尽耍些雕虫小技。”赛文又哼哼了一会儿，在地上翻了个身，“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不知道那群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倒是你，看起来伤得不轻。”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赛文摇摇头，“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那些混蛋肯定没少趁机报复。他们以为封住念力，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突然间，舱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背着光，杰克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对方身上的红色花纹。

“我的部下说逮捕了两个探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只好亲自来瞧瞧。”来人开了口，声音里竟藏着一丝笑意。他弯下腰，煞有其事地看了看两个人的样貌，“这下可了不得，收获颇丰啊。”

目光与对方相接触的一瞬间，杰克全身僵住了。赛文则立即喊了出来：“贝利亚！”

“对，是我。”贝利亚咧开嘴，眼睛像盯着猎物一样来回地看着他们两个。“看看我们抓到了谁？一个笨蛋，外加一个胆小鬼。唔，这一次胆子不小，闯入军事禁区可是个重罪啊。说，为什么到这儿来？劝你们老实交代，否则我只好把你们办了。”

“都说了是正巧路过！”赛文对贝利亚怒目而视，“我们怎么知道宇宙警备队在这鬼地方？这儿又不是你们的常规活动区域。”

“只要我想，哪里都是宇宙警备队的活动领域。”贝利亚不以为然地看了赛文一眼，“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在这里是为了工作，有正当理由。可你们呢？我是管恒点观测局要了两个人来帮忙，可我不记得有让他们派这么个吵吵嚷嚷的小鬼来。至于你，”他又瞥了一眼杰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科技局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我想，你那个自以为是的父亲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和恒点观测局或者科技局没关系。”赛文插嘴。

贝利亚立刻瞪了他一眼。“你不开口我也知道你欠管教。”

赛文也回瞪对方，但贝利亚只当作没看见。他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所以给我干脆点。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他突然提高声音，把地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我们两个正在约会。”短暂的沉默后，赛文说。

“哈？”

“我们在附近的星系工作，”赛文说，全然不顾杰克在暗中踢了他一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约会，就想到了G76。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

贝利亚冷笑一声，“你觉得这种理由就能打发我？没人教过你怎么撒谎吗？”

“我说的是事实。”

“是吗？希望你在宇宙军事法庭上还能坚持这一说法，说不定能打动几个陪审员。”

“你无权送平民上军事法庭！”赛文大声抗议。

“我当然有这个权力。”贝利亚不容置疑地一挥手，“你们不仅闯入禁区，还和我的五个部下大打出手，这可不是一般的平民会做出来的事。”

“他们试图攻击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再者，我也没让他们受伤，反倒是我的后脑勺现在还在痛呢。”

“目击者称，你曾声称对付十个人也不在话下。”

“我天生擅长打架，这一点可以在我的档案里查到。”

“这倒不假，”贝利亚幸灾乐祸地摇晃着脑袋，“档案里还说你以满分通过了奥特学校的体育考试，却因为总分过低而被宇宙警备队拒之门外。”

“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贝利亚忽然厉声道，“自己闯下的祸，就给我好好担着。”

“什么时候变成我的错了？让无关人员进入禁区，本来就是你们自己的疏忽。”

杰克注视着正在争吵的两个人，心思却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回想起佐菲和美洛斯的对话，想起这他们两个分别与自己的谈话……他决定赌一把。

“是我提议来这里的。”杰克说。

“哦？”贝利亚饶有兴趣地转过头，“终于有个人肯承认了。让我听听你的解释。”

“是我要求赛文陪我来的，他对这件事不知情。我到G76来是为了找你。”

“你说什么？”

“佐菲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们谈过了，关于……你现在正在寻找的东西。”

贝利亚不作声了，只是皱着眉头瞪着杰克，似乎在考量这番话中所包含的信息真实度。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说：“这才像话。一个科研人员，如果随随便便就供出实情，那么距离他背叛组织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不过，亏我刚才还期待了一下，结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胡诌。你说谎的本事和那个笨蛋几乎一样差劲，但至少还有逻辑。”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向前倾，“你知道自己是怎么露馅的吗？”

“我……”

“佐菲不知道我在这里。”贝利亚说。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先前那种令人厌恶的调调，“事实上，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和美洛斯说的一模一样。杰克深吸一口气：“因为你信不过任何人。”

“错。因为没有人会理解。”

这话是什么意思？杰克怀疑地看着贝利亚，但对方抬起手，示意这段对话到此为止。“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什么？”杰克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你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要不是身体无法动弹，这会儿赛文已经跳起来了。

贝利亚没有理会两人的质疑。他碰了碰耳后，对着某个看不见的通讯装置道：“警戒解除，你们进来吧。”他打了个响指，杰克手上的束缚器忽然松开了，一块金属片“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杰克吃惊地看向赛文，发现对方正握着手腕，看上去同样难以置信。

“为什么……”

“别废话，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贝利亚两手抱胸，往门的一侧一靠，脸上开始显现出不耐烦。与此同时，四名宇宙警备队队员从门的另一侧鱼贯进入房间，紧接着迅速站成一排。

“你们几个，护送他们离开。这两人中的一个为我工作，只不过请来的保镖蠢到家了。路上要是再打起来，我唯你们是问。”贝利亚说。

“是，贝利亚支部长！”队员们冲到杰克和赛文身边，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架了起来，随后一左一右将两人护送——不如说是押解——离开房间。

杰克从贝利亚身边经过的时候，白色的战士突然伸手挡住他的胸口。一个声音通过念力直接传入他的大脑：“刚才你做了一个很有勇气的决定。你这么做是为了帮旁边那个傻瓜摆脱困境吗？他值得你这样为他牺牲吗？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不等杰克回答，他又放开手，从背后推了杰克一把，呵斥道：“别磨磨蹭蹭的，快走！”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杰克和赛文已经站在寰宇之中，距离被发现的地点大约几百公里。那艘纯白色的飞船早就不见了。陪同他们前来的宇宙警备队队员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字排开，用身体组成一道栅栏，向两人发出无声的警告。

赛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杰克抓住对方的手，摇摇头。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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