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Dharuriser】绑架 （No.1xNo.2）

脑洞开得有点大。少量暴力描写，无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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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宫川以为这是宿醉的后遗症：头痛欲裂，昏昏欲睡，全身乏力。他甩甩头，试图令自己清醒过来，脑袋却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一下子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

眼前的景色绝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地方。堆积如山的木箱、靠墙摆放的铁桶、昏暗的灯光、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味……怎么看都是个仓库。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宫川有些想不起来了。他记得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去了祭典现场……没错，DICE的新实验，No.1的主意。现场演示成功了，然后……Dharuriser。对了，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来碍事……

“嚯，你醒了。”一个声音说。

宫川转过头，眼前出现一个素未相识的男人，看上去不会超过三十岁。

“你是谁？”

男人笑了，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天才集团DICE的二把手No.2。”他的两只手原本放在背后，其中一只突然拿出来了，还抓着一个银色的椭圆形物体。

“你这家伙……”宫川立刻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骰子面具。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来自后方的一股力量死死抓住，这才发现双手被人绑了起来，固定在背后的一根柱子上。他突然记起来了，由于Dharuriser的搅局，他们不得不放弃对现场观众的进一步测试；撤退时他走在最后。当经过一个拐角时，宫川突然感到眼前一黑……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你想做什么？”他奋力扭动身体，但没能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做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对方咧着嘴，将手中的面具扔到地上。他伸出手，在破兮兮的风衣口袋里掏了半天，随后取出一部黑色的手机。

“那是我的！”宫川一惊。

“没错。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男人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神色逐渐转向失望：“切，一点儿私人信息也没有。”

宫川紧张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突然感觉眼前一闪。他立即意识到这是手机的闪光灯。

“好了，No.2的尊容大貌已经被我拍下，”对方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接下来该怎么做？投递给警方，还是发布到互联网？”

“这么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猜。”男人笑嘻嘻地说。“给个提示，我在你的通讯录里找到七个号码，前六个按数字从小到大排列。从第一个号码开始，邮件发送——”他当着宫川的面按下确认键。

“你……”

男人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又从中拿出一条不知哪儿来的毛巾。“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碍事。”他不由分说，将毛巾硬是塞进宫川的嘴里，在他脑后打了一个死结。正当他完工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呵，反应挺快。”看到来电号码，男人似乎很满意。他在屏幕上按了一下，将通话模式切换为公放。下一秒，宫川听见了田村——不，No.1的声音：

“你这家伙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是谁。”男人哈哈大笑。“来做个交易。如你所见，No.2在我手上。如果你们能满足我的要求，就把他还给你们。”

男人手中的扬声器沉默着，仿佛在权衡利弊。

“决定好了吗？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我拒绝。”电话那头说。

“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立刻提升了一个八度。相比之下，对方就冷静多了：

“首先，你无法证明那张照片中的人是No.2；其次，即使那张照片确实是他，你也无法证明他在你的控制之下，而非仅仅被你以某种手段偷走了电话。”

“嘴巴挺硬，可装傻也没用。”男人哼哼道。“我手上的是货真价实的No.2，到时候你们后悔也来不及。”

“那就证明给我看。”No.1说，“让他说话。”

“以为我是笨蛋吗？让我做什么我就做？还用这种语气命令我。哈，让他说话？！”男人轻蔑地啧了一口，“你们不是天才集团吗？放聪明些，现在主动权在老子手上。”

 

在他们说话期间，宫川缓缓地、艰难地转动手腕，终于将手指对准背后的柱子。隔着一层手套，他无法辨认出其材质，但仍然决定赌一把。他小心地、飞速地在上面敲击起来。顷刻间，清脆的金属声响彻整个空间：滴滴滴，嗒，嗒嗒嗒……

男人很快注意到了宫川的行为。“你干什么？”他冲着后者嚷嚷起来，但宫川没理他。片刻后，他的腹部突然受到一记猛踢。他痛得眼眶发酸，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却连半声哀嚎都发不出来。

“混蛋，叫你停手了！听不见吗？”男人怒气冲冲地吼道，仿佛随时都会给宫川再来上一脚。

“发生什么了？”电话中传来询问。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宫川竟可以想象到田村皱着眉头的表情。是在生闷气吗？如果戴着面具，现在应该谁也看不到吧……

“没什么。”男人敷衍了一句，一眼瞥到宫川，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他转过身，朝着对方的脸就是一拳。宫川被他打得几乎撞在柱子上，绑在脸上的毛巾此时反而成了缓冲。

“笑什么笑？”男人大声叱喝起来。他一把抓住宫川的头发，将他的头高高抬起。“一看到你们这群所谓的精英就觉得恶心，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手机说：“五分钟后再打来。给你看一件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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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的邮件。”No.3说。他将车停靠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携带电话，才看了几秒就脸色大变。他把手机递给No.1。

“把这当作威胁……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出，DICE的头儿生气了。可当其他人也看见邮件中附带的照片，这种愤怒迅速蔓延开来。

“好过分。”No.4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那家伙是真正的犯罪者……”

“我们要赶快找到犯人，救出No.2！”No.5难得展现出富有勇气的一面，结果下一句话就漏了陷：“要不要向Dharuriser求助？”

“你是笨蛋吗？”No.6瞪了他一眼。“这么做会让No.2暴露的。同样，我们也不可能呼叫警察。那个混蛋一定早就计划到这一点。”

“手机定位追踪完成了吗？”No.1问。

“就快了！”No.6气鼓鼓地把手一挥，继续埋头于手中的电脑。“趁着刚才你和他通话，我把他们所在的区域大致推断出来了。如果你听到的那段摩斯码表达无误，只要把范围缩小到附近的仓库……”

“你也听到了，不会错的。No.2以前曾用这个方法和我通信，他很熟悉这些代码。”

No.6瞟了对方一眼，好一会儿才说话：“我根据那些仓库的坐标重新调整了参数。再和那个家伙通一次话，尽可能拖延时间。我的程序很快就能找到精确地点了。”

“正有此意。”

黑色的汽车缓缓发动，拐进一条小巷子。与此同时，No.1重新戴上面具，然后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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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电话那头说。

“照片收到了？效果你还满意吗？”男人说。“如果你觉得证据不足，我每隔十分钟发一张新的过来，直到你承认这是No.2为止。先是你们DICE成员，接下来是这个手机里的其他号码……”

“已经够了。”No.1说。“你的要求是什么？”

男人爆发出一声骇人的大笑。“终于弄清楚自己的立场了，No.1大人。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在两个小时内准备两千万日圆现金，然后放到我指定的地点。”

“你就这么有信心，知道我们能在两个小时内弄到这笔钱？”

“你们不是天才集团吗？随便入侵一个银行系统就能搞定这点数目，难道还要我教？”

“这是犯罪。”

“我管你是犯罪还是用什么别的办法！老子就是要拿到这笔钱。”男人冲着电话吼道。“听好了，现在你们没有选择余地。想要同伴平安回来，就照我说的做，别耍什么小聪明。”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告诉我具体地点，我让手下去办。”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样还差不多。钱一到手，我就告诉你们No.2在哪里。对了，让那个看上去最笨的来做，就是那个矮矮胖胖的。”

 

 

看着男人挂掉电话，宫川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

“你不是白河人。”

“啊？”对方回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宫川没有说话。

“哼，事到如今谈论这个也没有意义。”男人说着将手机放进口袋里，一会儿又拿了出来，似乎在等待什么。“我是来白河没多久。反正一拿到钱，我就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远远的。谅你们不敢报警，这就是所谓的黑吃黑吧……哈哈哈哈。随便抓了个成员，没想到这么顺利，得来全不费工夫。”男人找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坚固的木箱，一屁股坐了上去，表情这才稍稍放松。

“看什么看？”他瞪了一眼宫川，“嫌我下手重？还不是因为你们老板嘴硬，你才会遭这个罪。反正你们DICE也不需要以脸示人，一群躲在面具后的小丑。

“社会就是这样的。强者欺凌弱者，弱者再去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家伙。总能找到比自己更没用、更倒霉的家伙。你们那个所谓天才集团，也只会在台面上说些漂亮话，什么乐园都市、什么香格里拉，那些谁懂啊。看不顺眼的家伙只要狠狠揍一顿，还不是乖乖听话。你们也是，那个臭老头也是……”

 

“我也差不多该出发了。”男人看了看手机，随后站起身。“丑话说在前面，只有等我拿到钱，才会告诉你的同伴你在这里。要是数量不对，别怪我把你丢着不管……”他掏出毛巾，打算给宫川再次系上。

“……呼。”

“干嘛？”

“你对DICE还真是一无所知。”宫川说。“就凭那些浅薄的印象和想法……也对，你是个认为拳头就可以解决一切的家伙。”

“你说什么？”

“我们可是天才集团。支配者用头脑战斗，而愚者才只会动用拳头。”宫川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吧。”

“哈，你也配嘲笑我？！”男人半蹲下来，一把举起宫川的衣领：“也不看你现在的处境！”

“原话奉还。”宫川说着，突然闭上眼。“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吧。”他话音刚落，一道强光突然将四周照得如白昼般明亮，男人下意识地眯起眼，下一秒就被踹飞到两米外。

“总算赶上了。”No.3快步走上来，将身体挡在宫川与倒下的男人之间。“犯人就是这个家伙吗？”

“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仓库，真是出乎意料。”No.6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但终于还是被我们找到了，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让你久等了。”No.1的声音终于在耳畔响起。他蹲下身，为宫川的双手松绑。“那个家伙对你做的，我要让他一一偿还。”

 

男人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紧接着发现自己被五个西装男包围了。

“吃我一拳！”No.3说到做到。

男人一边脸上挨了揍，刚要反击，却被No.5一把抱住腰。“放开我！”他大喊着，立刻又被No.1打中了另一边。

没多久，男人就被这些人影逼到墙角。他一只手扶着墙，勉强支撑自己站着：

“你们……骗子……”

No.1发出一声冷笑。“骗子？为什么要对一个在逃嫌犯遵守信用？”

男人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们采集了你的声纹，稍稍对比就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家伙。”No.6刚说完这句，就被No.1接过话：“你叫XX，自由职业者，来自A市。一个月前，因涉嫌刺伤一个五十五岁的男子而遭警方通缉，至今没能逮捕。原来这期间逃到了白河。”

“等等，别……别把我交给警察。”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颤，头也低了下去。“一切都好说，只要……只要……”他突然从风衣中拿出一把刀子，径直朝面前的No.1刺了过去：“——去死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谁也没有料到：No.2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硬是将他从No.1面前拉开。男人反手一挥，刀子从No.2胸前划过，在其衬衣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No.2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到在地上。

No.4发出一声尖叫。

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他再一次被No.5从身后抱住。“不准你伤害头儿和参谋！谁也不行！！”后者大喊。

男人试图挣扎，突然感到眼睛一阵灼痛，不出几秒连睁眼都变得艰难。与此同时，DICE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了下来。一片乱揍中，不知道是谁打中了他的手腕，握着的刀子也掉到了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

“No.4！用‘那个’！”混乱中，No.1喊道。

“来了！”

数分钟后，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消失在仓库的出口。失去支撑的男人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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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背心和衬衫都划破了，但人没受伤。”汽车后排座位上，No.4放下紧急医药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现在是冬天。”

“可那家伙把No.2的脸打成这样，好过分！”No.5不顾No.6的大声叱喝，整个人向后趴在椅背上，身体随着车厢的晃动摇来摇去。

“哼，看样子有一阵不能见客户了。”宫川说。此时他的脸上贴满大大小小各种冰贴，两只手腕也包了绷带，样子好不狼狈。

“我们把那个家伙留在仓库里，没问题吧？”No.5仍然有些不放心。

“我让No.4用了最新研发的药物，可以让人忘记最近一个小时发生的事。”No.1说。

“那个不是还未经测试吗？”宫川皱了皱眉头。

“情急之下，没办法呀……”No.4的表情也很为难，“那是目前我手上最持久的药物了。”

“都怪Dharuma！要不是他出来搅局，我们就能在会场进行测试了。”No.6哼哼道。

“离开前我报了警。”No.1说。“能不能逃走就看他的运气了……哼。”他正这样说着的时候，一辆警车呼啸着从一旁开过。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口哨。

“我检查了那个家伙的随身物品，该拿走的都拿走了。”No.6说。“就算他想指认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人会听信他的空口胡说。”

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大家……因为我的不谨慎，让你们担心了。还让DICE陷入危机中。”

“才不是你的错。”No.5摇摇头，“要怪就怪绑架犯。那家伙是坏人，我们是……呃……”

“是受害者啦！”No.4补充说。“我们是同伴，当然要把你救回来。”

“……谢谢。”

 

汽车在靠近山间的小路停下。No.6打开车门：“我把从那家伙身上搜到的物品处理掉。No.4和No.5来帮忙。”

“好。”

“来啦！”

“我去外面抽支烟。”No.3说着也下了车。

被留在车内的两个人沉默了好长时间，谁也不说话。每一分钟都像一个小时般漫长。正当宫川几近放弃的时候，他感觉一只手被人握住了。他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田村没有戴手套，那是他为自己包扎伤口时脱下的。

“答应我。”

“……田村。”宫川不敢看对方的表情，生怕自己会因此失控。其实他知道的，他知道此刻两个人的手都在颤抖。

“答应我，绝对不要因我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