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无妄之森（赛文x杰克）（50-51）

50

赛文走进咖啡店，快步穿过走道，在无烟区尽头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赛文哥哥。”

“我来晚了吗？”

“勉强赶上了。”

“别在意，我们也才到没多久。”杰克起身，把外面的座位让了出来。话虽如此，摆放在艾斯面前的层层叠叠的盘子可不太具有说服力。

奥特曼把菜单递给他：“我们帮你叫了咖啡，你自己看要吃什么。刚才服务生向我们推荐红酒炖牛肉……”

“那种东西我自己也会做。”赛文打断对方。他扫了一眼菜单，很快选中一道使用当季食材制作的意面。服务生离开后，赛文摘下围巾，同时压低声音问：“你们知道吗？奥特之父亲自出面了。”

在座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光之国一定也察觉到了，此时地球正面临非同寻常的威胁。”杰克说。

“对方是比亚波人更加棘手的敌人……”艾斯叼着半截叉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相信梦比优斯。他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成长也很迅速。博伽茹一战他已经做得很好了，U杀手那时也是。但如果是奥特之父的决定，我也不能……”奥特曼慢慢地说。

“老实说，我很好奇泰罗对此有什么看法。”赛文双手抱胸，“和U杀手战斗的时候，看到爱徒陷入危机，他可是急得要命，居然能把佐菲一道拉来地球。我还以为佐菲那家伙会直接带五条……不，六条命来。”

事后回想起来，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战斗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尽管狡猾的噶次星人一度将兄弟四人关进十字架、纳克尔星人又伺机唤醒亚波人的怨念，他们最终还是齐心协力打败了那头巨大的终极超兽。战斗后期佐菲和泰罗也出现了，不过赛文对此一直颇有微词。

“佐菲哥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艾斯又吞下一块三文治，“不过，我没想到下一个敌人来得那么快。我还以为能趁这个机会，利用年假去东京看看呢。”

这一点赛文倒是举双手赞成。亚波人的怨念已经不在了，四兄弟便没有必要死守神户，大可搬到怪兽事件更为频发的东京，或者任何他们喜欢的地点。

“的确……最近我的合约快到期了，业界的朋友问我要不要考虑去茨城的俱乐部。”杰克抿了一口红茶，“不过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你不去吗？”赛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是很好的工作，但合约要维持五年。”

“唔……五年是短了些。”

“不是这个问题。”杰克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然而，奥特曼似乎相当能够理解他的做法：“嗯，现在是我们应该考虑那个问题的时候了。”

“什么？”

“要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也不容易。”艾斯小声嘟囔着，“一声不吭就离职的话，餐厅的各位也会陷入苦恼。”

“等等，离职？”赛文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在地球上的生活不才刚刚开始吗？

“哥哥。”杰克轻轻地说：“敌人已经观察了这个星球很长时间，随时都会出手。前几天爱迪曾和我联系，说地球上的负能量正在以几何级数增长，让我们小心。多半他也产生了类似的预感。”他停顿了一会儿，等服务生上完菜后才继续说：“再过不久，我打算回光之国。我是为了守护亚波人的封印而留在地球上的，如今威胁已尽，宇宙警备队也时刻注视着地球上发生的各种事项。地球是被保护着的。因此，我认为自己应当回到岗位，肩负起身上的另一项职责。”

赛文不做声了。他扫了一眼对面座位上的两人，恐怕他们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在地上生活的二十年间赛文几乎忘了，他的这三位兄弟还身兼宇宙警备队支部长。他以为三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出于对地球的爱而驻守在这里……不，赛文并不否认那三人的感情，只是他们并非他这样的自由身。而赛文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正式编制，加上宇宙警备队笔头教官的职位已经顺利移交，他回光之国似乎成了一桩可有可无的事。

稍稍再考虑一下吧。

 

虽然有奥特之父的命令在前，梦比优斯却没有回去的意思。他和英普莱扎打了一场恶战，急得泰罗冲进战场，两人协力干掉了那个机器人。在这之后没多久，雷欧和爱迪也再次来到地球。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蓝色家伙……即使身经百战如赛文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奥特战士。在光之国，蓝族战士的数量极为稀少，而那个被梦比优斯称为“剑”的家伙，实力令人刮目相看。他问自己的兄弟，三人都对此人毫无印象。正当赛文感到纳闷不已时，佐菲发来奥特签名，表示那个战士名为“希卡利”，是可以信赖的伙伴……哼，暂且就这么相信吧。

另一方面，在众人的调查下，敌人的身份逐渐浮出水面：这是一个集结了各种恶质宇宙人的集团，其头目直指曾在三万年前发动宇宙大战争的安培拉星人。那场大战发生时赛文尚未出生，但与之相关的传说遍布学校教科书，他早就听腻了。战争的最后，奥特之父将安培拉星人打败，瓦解了对方毁灭光之国的企图。

现在和33年前不同，赛文知道，地球确实是被保护着的。但只留梦比优斯一人对抗如此强大的敌人，会不会太勉强了？他想要确认一下，这名年轻的战士究竟可以为这个星球做到什么程度，自己是否能将地球交付与他？

一个月后，这个机会来了。

 

 

51

最早发现事件端倪的是艾斯。他留下一句“亚波人复活了”，名义上说到东京研修，一转身就去了月球。赛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震惊，一调查，原来GUYS发现了招来怪兽的时空波发射地。正在这个时候，艾斯杀手——梦比优斯杀手出现在城市，进一步证实了是亚波人在捣鬼。赛文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却发现其他两个兄弟丝毫没有出击的意思。

“艾斯说他会处理好这个问题，让我们不要出手。”奥特曼发来的签名与往常一样一板一眼：“敌人尚在暗处，而且不止亚波人一个。我们全体出动只会打草惊蛇。”

杰克也在通讯中表达了相似的观点。“还记得吗？亚波人擅长的不止是从召唤超兽，这一次他仍有可能瞄准梦比优斯的心。”

“你是说像上次那样？”赛文皱了皱眉头。通过上次的考验，梦比优斯应该不会犯下相同的错误，但不能排除敌人耍别的花样。

“注意到了吗？梦比优斯打败杀手后，他的气息突然在短时间内消失了。他和我还有艾斯不同，身上没有任何人类的成分，不可能也没有必要隐藏到这个地步。我怀疑亚波人动了什么手脚。”

的确是这样。赛文心想，也许可以等艾斯回来时问个详细……等等。

“你要去东京？”

“已经在路上了。我有不好的预感，虽然具体说不上是什么。”

赛文挠挠头，知道自己是时候动身了。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六甲山牧场的工作人员，以及动物伙伴一一告别，又搭上最快的新干线，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战斗早已经结束，街上的行人步伐匆匆，不知名的部门正在收拾残局。

 

这天晚上，赛文和杰克、艾斯在酒馆里相聚，这才知道自己错过的远不止那一场战斗。敌人的计策比想象中更狡猾：亚波人不仅干扰了梦比优斯和GUYS之间的通讯，还将他拖入亚空间，使其彻底孤立；亚波人被打倒后，帝斯雷姆则抓住返程中的凤凰巢，以GUYS队员为人质，逼迫梦比优斯在地球投降；更可怕的是，整个过程中他们一直在挑拨梦比优斯与人类的关系，试图切断二者间信任的纽带。

敌人的阴谋最终输给了梦比优斯与队友之间的信赖。艾斯与杰克也适时地出现在那些年轻人身边，给予他们一臂之力。

“梦比优斯很坚强，没让亚波人的计划得逞。”艾斯说着又灌下一杯酒，看上去心情很好。对此赛文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对方在月球上遇见了分别三十多年的南夕子，那个曾和他并肩作战的月球人后裔。在另一个宇宙遇见原奥特警备队队员也令赛文感慨万千，只可惜那时自己忙着战斗，发生的事件又过于严重，他只能趁着短暂的间隙与古桥队员叙了叙旧。

第二天一大早艾斯就启程回了光之国，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后面的可以放心交给年轻人。杰克仍然留在东京，但那仅仅是因为他在俱乐部有最后的交接工作。赛文则跑去水库和格罗扎姆干了一架，顺便见识了GUYS娘子军的厉害。当他得知队员们用来救助梦比优斯的正是奥特警备队为自己研发的马格奈利姆医疗光线炮，差一点没能掩饰住心中的激动。这就是信赖，赛文忽然意识到，无论发生什么，奥特一族与人类总是站在一起的。

和伙伴好好相处，离开的时候赛文叮嘱梦比优斯。正因为你留在地球上的时日已经不多，才更要珍惜这段时光。后面这句话他没能说出口，只是刻意将帽檐压低，又拉了拉缰绳，告诉身下的马儿要出发了。

 

离开大气层后没多久，赛文赶上了比自己稍早一步出发的杰克。

“下定决心了？”杰克看上去有点惊讶。

“什么下定不下定的，我又不会真的赖在地球不走。”

两人并排飞行了一段时间，杰克忽然停下了。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盯着已经变成乒乓球大小的地球，神情仿佛是诀别。

“如果——如果你有一样深爱的事物。你为它战斗、受伤，甚至愿意为它献出生命。然而有一天，那个事物伤害了你。这伤害毫无预兆，却将你伤得体无完肤，几乎害你失去性命。这时候你会怎么做？你仍然爱它吗？”

赛文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他是在说地球人吗？那个亚波人为打击梦比优斯而设想出来的诡计？尽管认为杰克知道自己的答案，赛文还是回答了，仿佛这么做可以令对方安心：

“只要那个事物身上仍然存有令我最初迷恋上它的闪光点——是的，只要还存有一点希望，我便不会弃它于不顾。”

“是吗……说的也是。”杰克喃喃自语了一会儿，背对着赛文转过身。“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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