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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走的梦境 第二十一章

CP:赛文x杰克,贝利亚x佐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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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梦之柱

 

捷德独自坐在一块岩石上,两手抱膝,怔怔地望着几百米开外那座萨洛梅星人的高塔。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记得在这儿待了多久。

他需要静一静……为了什么?

贝利亚对他说了一些话……那些话无疑刺痛了他。即便是现在,他的脖子依然由于对方突如其来的暴行而隐隐作痛。这疼痛太过于真实,几乎不像是模拟出来的,以至于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在现实世界受到了攻击,所受伤害在梦境中被成倍地放大。

捷德闭上眼。他仍旧记得贝利亚瞪着自己的样子——凶恶的,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还有离开时那种轻蔑的眼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人此刻是站在光之国一边的,也并非真心想要杀死他——如果在现实世界,他的脑袋和身体恐怕早就分了家。造梦机真是太可怕了,它将奥特兄弟的意识揉捏在一起……或许还有其他人的……拼凑出了一个多么古怪的梦境啊。

捷德摇摇头,仿佛这么做能将刚才那些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挥去似的。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已经遵守和赛罗的约定,来到怪兽墓场,可该上哪里去找希卡利所说的脱离点?已知的线索太少了,贝利亚去追逐的那道光也许会有所帮助,但也可能只是虚惊一场——讽刺的是,无论结果是哪一种,他都没有勇气追上去确认。

捷德叹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奇怪,有三道银色的流星划过天际,正朝着这边飞来。一开始,捷德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但他眨了眨眼,发现景色依旧,流星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难道是两军交战时产生的流弹?他赶紧从石头上跳下来,准备与之正面交锋。

然而,就在快要到达地面时,流星突然减慢了速度,同时变换角度,最后垂直地、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上。烟尘散去,佐菲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红一银两名战士,其中一人捷德曾在基地里见过。

捷德朝感到内心松了一口气。他朝三人挥了挥手。

佐菲看到了他的动作,轻点头作为回应。“飞船爆炸时没受伤吧?”

“我没事,”捷德说,“贝利亚队长往那边去了,他……”

“知道。我收到了他的奥特签名,就带着人突破出来了。”佐菲简短地说。他略微摆了摆头,向在场的三人下达了行动指令。“你跟我走,奈欧斯和赛文21从另一边包抄。”

两名战士敬了个礼,迅速化为两道光,几秒后便不见了踪影。捷德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乖乖地跟在佐菲后面,潜入建筑内部。

一番摸索后,两人走进一段长长的、笔直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有许多个房间,但大多被上了锁,需要生物验证才能进入。他们检查了那些未被上锁的房间,发现里面摆放着各种电子仪器和设备,没有一台捷德叫得上名来。

根据赛罗提供的情报,萨洛梅星人就是通过这个地方,把他们制作的奥特兄弟机器人送去了现实世界。按理说,这么一个重要的设施应该会受到重兵把守,或是在建筑内布下各种机关以防止入侵。然而,两人在空荡荡的建筑里游走了近十分钟,竟没有遇到任何守卫,实在有些蹊跷。捷德向佐菲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萨洛梅星人对自己的技术高度自信。他们的设施是全自动化的,这我倒不觉得奇怪。”佐菲一边说,一边在几排架子间穿梭着,逐一查看摆在上面的物件,“不过,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区区几台英普莱扎绝不会是其最后的防御手段。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昏暗的灯光下,银族的脸成了灰色的一团,捷德难以辨认上面的表情。平心而论,这个人待自己虽冷淡,但至少可以平和地交流,不像贝利亚那样,好似一颗随时都会爆发的炸弹。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与他们战斗。”他轻声说。

佐菲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是战争爆发后第一代出生的。”他慢慢地说,“我们那一代,有许多人在幼年时期便失去了双亲,因此又被称作战争世代……我们没有太多选择。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要投身于这场战争。”

这话题太沉重了,捷德不禁想起夏德星人库尔特,还有后者自我毁灭的悲惨结局。纵然奥特之星和夏德星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发生在这里的战斗却仿佛看不到尽头。他想,站在眼前的又何尝不是一个被命运所困之人?

“战争一定会结束的。”捷德说。

“我也希望如此,”佐菲点点头,“宇宙警备队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从根源上结束这一切,防止出现更多像我这样的人。”

“如果……如果战争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谈论这个还太早了,”佐菲耸了耸肩,转头看向捷德,“我知道,你希望我跟你去另一个宇宙。也许到时候我会考虑的。”他盯着捷德的眼睛,“你知道怎样在不同宇宙之间穿梭,是吗?”

“呃……算是吧。”捷德把手放在背后,竭力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想,等赛罗他们来了再谈论这个也不迟。”

佐菲似乎还想追问,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轰鸣,同时脚下的大地震动起来。他朝捷德使了个眼色,两人向着声音的源头跑去。

 

 

蓝色的流星结束了黑暗中的滑行,最终选定一处洞穴作为落脚点,徐徐地降了下来。一时间,整个空间内充斥着刺眼的光芒。几分钟后,光芒逐渐暗淡下来,一个蓝族的半身影像缓缓地出现在洞穴内。

“赛罗,捷德,看到这段内容的时候,相信你们已经找到那三人,并带着他们来到了怪兽墓场。现在我无法直接与你们对话,只能反复向你们发送这个信号,直到有人发现它。

“你们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研究这两台机器,试图弄清它的运作机制。一个系统的内在逻辑是有规律的,它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编程者自身的逻辑。许多有经验程序员会试图隐藏这种痕迹,但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依然可以找到残留下来的某些东西。

“我想说的是,这台造梦机,还有它背后的整个系统……很有可能出自我认识的人之手。当我还在为科技局工作的时候,我的手下有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由于某些原因,我曾离开科技局和光之国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听说那年轻人离职了,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看过那个年轻人的作品,那些程序几乎可以说是近乎完美。他的某些思考方式……和我,或者说和过去的我很像。但他头脑中的一些想法,现在回想起来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没有合适的引导,也许会走向极端。

“一开始,我称这台机器为造梦机,事实上我太轻视它了。我甚至怀疑,艾斯能脱离梦境完全是运气好。还记得吗?他身上出现了光衰竭症状。这个系统靠吸食梦中人的生命维持运作,但这还不是它最邪恶的地方;它被赋予了人工智能,懂得如何将受害人引向梦境深处,使其难以被唤醒——你们五人目前的情况正是如此。

“你们依然有机会离开这个梦境,但务必要牢记接下来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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