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被偷走的梦境 第十九章

CP：赛文x杰克，贝利亚x佐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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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白日梦

 

捷德跟着贝利亚穿过炽热的交战地带，冲进两块巨石的中心。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一片漆黑，四周也安静下来，仿佛外面那场战斗已经远离他们而去。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他们继续飞行，于是捷德看到那个光点不断扩大，不断扩大，最终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过了一层保护膜，随后落入海面。星辰重新出现了。

这是捷德第一次踏足怪兽墓场。他站在光秃秃的地表，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象。这里看上去没有丝毫战斗的痕迹。希卡利把这里选为他们脱出的地点，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捷德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与怪兽墓场有关的信息。从名字判断，这里应该埋葬着死去的怪兽的遗骸，或是灵魂之类的东西。他隐约记得什么人曾向他提起这个地方，多半是蕾姆，却不记得是出于什么原因，更别提具体内容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捷德问。

贝利亚伸手指了指前方。几百公里外，一道闪电垂直地竖立着，仿佛在天地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捷德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闪电来得有些古怪：它并非从天而降，而是来自其下方的一座塔形建筑。

“这地方本是死去的怪兽长眠之处，”贝利亚说，“这栋建筑不属于这里。”

捷德不得不同意他的观点，和周围的环境相比，这座塔未免太……科幻了，颇像是电影中会见到的那种邪恶研究所。很显然，坏人从不喜欢低调行事。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捷德正要起飞，却见贝利亚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等等。

“看。”贝利亚抬起头。捷德沿着他的视线向上望去，只见一道流星从两人头顶划过，消失在与高塔反方向的地平线。这可有些不寻常。是同伴吗？还是……

“我去看看。”贝利亚说。

“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个人就够了，你留在这里。”

“可万一那是希卡利发来的讯息……”

“光？我知道那是光。”贝利亚并未辨认出捷德口中的那个名字，他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可能是敌人的陷阱。”

“我不怕陷阱，”捷德急了，“之前你不是让我跟着你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

“好好看看你的周围，”贝利亚沉下脸，“这不是在郊游，不是在讨论谁外出探险，谁留下来准备营帐。我们正站在敌人的大本营前。一旦战斗打响，这里便是战场的最前沿，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服从我的命令。”

被对方这样一说，捷德的语调降下来了，但他仍不想示弱。“我只是想帮忙。”

“别让我说第二遍。如果你真想帮忙，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用不了多久，佐菲他们就会突破防线来到这里。汇合后，你们再一起行动。我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一旦完事，很快就会追上你们。”

“他们有十几个人，少我一个也没多大差别。”

“臭小子，不要得寸进尺。”贝利亚压低了声调，他似乎生气了，“也许你的战斗力还过得去，但在这里，一切由老子说了算。你说要和我们一起战斗，所以我让你留在队里，但不是让你在这里耍性子。要不是一开始我把你错当成队里的小战士，你压根就别想踏进基地半步……”

“为什么小战士可以，儿子就不可以？”话音未落，捷德就后悔了。

贝利亚的脸色变了。整整五秒的沉默。再次开口时，银族战士的声音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他慢慢地说，“我不知道你那个世界的贝利亚是什么样的，也许他的确是个混蛋，但那又怎么样？你在期待什么，我为那家伙的行为负责？难不成我要替他赎罪，扮演你的好爸爸？”

“我、我从没这样想……”

“闭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贝利亚打断他的话，“每次战争过后，都会产生一群像你这样的小鬼，我见得太多了。除去那些陷入自闭的，每一个人——只要有人对他们好一点，就会试图从照顾他们的人身上寻找父母的影子。可那算什么？不过是个虚幻的影子。那些没能走出来的人，最终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成了废人一个。”

贝利亚突然靠近捷德，一只手猛地掐住他的喉头，将他举了起来。捷德感到自己的双脚离地，一阵恐惧油然而生。他扒住对方的手臂，竭力想要挣脱，但那只手仿佛钳子一般有力，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别拿你那个世界的破事和这里对号入座，”贝利亚压低了声音，“也别指望和我玩什么廉价的父子游戏。我只是我，你也只是你自己。”

手松开了。捷德跌坐在地上，他喘着气，惊恐地望着面前的银族战士。对方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他，仿佛面对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昆虫。在捷德熟悉的世界，他曾经和贝利亚战斗过——不止一次,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会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

“佐菲说得对，像你这种小鬼根本就不应该上战场。我本该听他的，把你关进禁闭室一走了之。你根本就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

贝利亚丢下他，独自朝着流星消失的方向飞去。

 

 

泰罗和梦比优斯从各自的隐蔽处跃起，同时从两侧向机器人发射了光线。一声爆炸过后，佐菲的仿造品被炸成了碎片。然而，不等两人喘一口气，一把月牙形光刃便向他们飞来。泰罗向后一跃，躲过攻击。光刃落在一块岩石上，轻松地将它一切为二。

“泰罗哥哥，”梦比优斯喊道，“小心！”话音未落，泰罗就感到自己的肩部挨了重重的一下。他一个前滚翻，迅速站稳，转身面对偷袭者。古兰特王挥舞着那对巨大的钳子，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泰罗摆出备战姿势，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有其他选项的时候，奥特一族绝不会选择在怪兽墓场战斗：即使是最近的恒星，距离这儿也太过遥远，他们无法补充在战斗中急剧流失的光能。距古兰特王被召唤出来已经过去近十分钟，他和梦比优斯却始终没有在战斗中占据优势。此外，空中还有一个假艾斯机器人需要时刻警惕。要不了多久，两人的彩色计时器就会开始闪烁，直至变成红色。届时，情况将对他们非常不利……

“怎么了，No.6？”仿佛抓准了他犹豫的时机，托雷基亚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的气势都到哪儿去了？”他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唯一的光源是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时至今日泰罗依然记得，托雷基亚第一次以这个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中的震撼。当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昔日的友人要选择隐藏的面容与彩色计时器，并企图与自己出身的星球划清界限——现在仍是如此。

“看样子，你一直在追寻的光明不愿意给你多少能量呀。”托雷基亚笑盈盈地说，“这边的黑暗就不同了。黑暗总是慷慨的。”

“够了，托雷基亚。你在黑暗中陷得太深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亏你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对方抬了抬下巴，毫不掩饰声音中的轻蔑，“光之国的正义真是世上最可笑的东西。但凡你们看不顺眼的事物，就否定它，将它定义为邪恶。

“我一直在观察你的那些兄弟。看看他们！平时总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说要守护宇宙的和平，可当你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另一个世界，弃这里于不顾。”托雷基亚一挥手，飘浮在半空中的造梦机向上水平翻转，让能看到萨洛梅星人的那一面转向泰罗，“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正义，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行动。就连伟大的、你最尊敬的奥特兄弟也是一样。说到底，他们和这个萨洛梅星人并没有多大分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但我们不会为此伤害他人。”泰罗说，“托雷基亚，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你不能——”

“不要对我指手画脚！”他的声音被托雷基亚打断了，好像刚才的话戳到了对方的痛处，“尤其是你——像你这种生活在温室中、成天做着白日梦的花朵是不会明白的。你根本什么也不明白。”

托雷基亚终于从黑暗中走出来了。“你当真以为我没发现你们在背地里动的手脚？我知道你们手上有两台机器。可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担心。”他向前倾过身子，满面笑容地望着泰罗，胜利的喜悦呼之欲出，“我可以向你保证：别说是那三个人，进去的两个也别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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