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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走的梦境 第八章

CP:赛文x杰克,贝利亚x佐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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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月之女

 

赛罗伸了个懒腰,从松软的床上坐了起来。面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这是什么地方?他迷迷糊糊地走下床,拉开窗帘,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片绿色的山坡。

赛罗想起来了。前一天晚上,诸星团带着杰克和自己来到这个位于六甲山上的牧场,他曾在这里工作过多年。退休后,牧场的主人念及过去的情分,仍然允许他住在这间位于山上的小房子里。

等一下,自己居然在梦中睡着了?他究竟浪费了多少时间?惊讶之余赛罗想起,梦里时间的流逝速度比外面快得多。即使在这里度过几十年,于真实世界可能只过去了几秒钟。

仔细想想,在地球上生活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赛罗回忆起前一天晚上,诸星团和杰克前辈一直在喝酒,喝得两个人都醉醺醺的,一会儿谈论起早年在地球防卫队的经历,一会儿又商量着哪天两个人一起去爬山,和普通的地球人大叔简直没什么两样。赛罗坐在他们对面,一边往面前的奶酪锅里猛塞面包和香肠,一边想,这可是在现实的光之国绝不会见到的场景——话又说回来,奶酪锅这么美味的东西,令人怎么从没向他提起过?!

赛罗打开房门,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沿着气味走下楼,发现诸星团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一大盘刚烤好松饼。

“你醒了,小鬼。”对方看上去心情不错,“洗漱了没?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去哪儿?”赛罗吸了吸鼻子,跟着他走向餐桌。杰克已经坐在那里了,正喝着咖啡,一边翻看当天的报纸。赛罗忍不住怀疑自己不在光之国的时候,两人就是这么过的——但角色是不是反了?

“你不是要找你父亲吗?地球上的宇宙人大多生活在特定的地下社区,那里是打听情报的好去处。神户附近刚好就有一个,我先带你们去转转。”诸星团把一个空盘子放在赛罗面前,又在旁边摆上一对刀叉。“咖啡你喝的惯吗?还是要牛奶?可乐?”

“哪、哪种都行。”

趁着诸星团转过身去拿饮料,赛罗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内心感到五味陈杂。在他有限的和老爹共同生活期间,对方从未像这样照料过自己。他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一来自己已经不是小鬼,二来他喜欢跟着不同的前辈到处跑,时常好几天才回去一次——建立了终极赛罗警备队以后更是如此。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有些动摇。不是说真实世界的老爹不好,可是这里有一间小房子,一个谁也不会打扰的牧场。赛罗很小的时候就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不应该心存侥幸,因为一切幻想最终都被证明只是幻想。直到他因伤停留在捷德所在的地球,和令人一家一起生活了半年,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一个普通家庭应有的样子。

普通的家庭吗……赛罗拾起面前的叉子,习惯性地咬住其前端。在他的认知中,最初是没有“家”这个概念的,或者说那只是一个抽象的名词……后来有了老爹,他的脑海中才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他想象不出填补那个空缺的人会是什么样子。老爹一直拒绝和他谈论此类话题,好像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赛罗的视线飘向旁边的杰克,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干嘛?他用心灵感应问。

没什么。你适应地球上的生活很快嘛。

我以前去过其他世界的地球,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平行宇宙?

算是吧。

让我猜猜。你在宇宙间旅行,是为了寻找你的父亲?

倒也不是……赛罗挠挠头,正发愁要如何向对方解释,诸星团把一杯牛奶放在赛罗面前,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别大眼瞪小眼的了,赶紧趁热吃。”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出发了。这一次由诸星团驾车,杰克坐副驾驶,赛罗依旧只好去了后排。他托着腮,看着牧场的工作人员把小羊从羊圈里赶出来,想象那是一只只棉花糖在草地上飞舞。

汽车在山路上平缓地行驶了十来分钟,前方出现了薄雾。他们不是在向山下开吗?赛罗正感到有些古怪,他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冲,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准会撞到前方的椅背上。与此同时,车停下来了。

“怎么回……”赛罗探出脑袋,发现前面的两个人正望向天空,便也跟着抬头。这一眼,后面的半句话还没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一个银色的圆盘停在他们正上方,正缓缓地自旋着。

短暂的惊愕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杰克。他斜过身,一把抓住诸星团面前的方向盘:“快离开这里!”然而为时已晚。不等诸星团踩下油门,圆盘投下一圈圈金色圆环,将吉普车的车身完全笼罩,随后连人带车地将他们吸入了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隐隐的眩晕感,赛罗醒来了。透过窗户,他发现汽车停在一个偌大的大厅中央。前排的两个人依旧昏睡着,好在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赛罗拍拍他们的肩膀将其弄醒,自己则打开车门,警惕地巡视四周。除了他们三人一车,大厅里空无一人。圆盘是冲着他们来的,还是随机选择了经过那一段路面的行人?

身后传来两记闷响,诸星团和杰克也分别下了车。

“这就是飞船的内部?”诸星团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颇有兴趣地看看周围,仿佛他们不是遭到拦路绑架,而是在进行外星探索,“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得多。”

杰克的态度则截然不同。“这是月球军的科技,”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些许不安,“在离开MAT之前,我曾和他们打过交道。月球人是爱好和平的种族,按理说不会劫持平民……”

“你知道得很清楚啊。”一个声音说。

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军装、头戴大檐帽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赛罗下意识向前一步,两只手护住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

对方并不理会他的质问,而是自顾自地走过来,鞋跟的“哒哒”回荡在空气中。“三十四年了,我一直在观察你。你隐藏得很好,每两年才拜访一次地球,每次都选择不同的登陆地点。若不是因为这次带了个累赘,也许我的人都不会发现你比预计时间提早了五天登陆。”

“你到底在说什么?”赛罗听得一头雾水。但他的视线向后扫去,发现杰克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莫非这番话是对杰克前辈说的……“等等,你说的累赘难道是指我?这也太没礼貌了……”

这时,前方的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严肃的女性面孔。赛罗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曾经在哪里看见过。他求助似地回过头,发现杰克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某种难以描述的表情,是愧疚?惋惜?

“是你……”

“是我。”女性军官的声音仍是冷冰冰的,“严格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谈话。让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驻地月球军副指挥官南夕子。”

听到对方报上名字,赛罗差点跳了起来。他听老爹提起过!艾斯在地球上战斗时,是由一个地球人与一个月球人合体变身成的,其中的月球人正是名为南夕子的女性。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却好似向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已经做了自我介绍,现在请你也介绍一下自己吧,间谍先生。”

赛罗几乎是震惊地转过头,发现杰克脸上写满了尴尬。“南夕子小姐,我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误会。我不是……”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傻?”突然间,南夕子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她呵斥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那个人的,可是你却拒绝透露他的去向。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杰克叹了一口气。他拨开赛罗挡在身前的手,向前走了两步。“我的确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但这不意味着我知道后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我离开后没多久,那个坐标发生了爆炸……”

“够了!光之国的人全都是骗子。你们说,离开地球可以给这颗星球带来和平,事实却正好相反。你们离开以后,地球被邪恶的宇宙人逐渐侵蚀,如今已经成了机器怪兽的制造工厂。”南夕子一挥手,从黑暗中冒出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三人紧紧包围。“原本我还不相信,直到看到监视器从太空中拍下的画面。”她突然伸手,直直地指向赛罗,“这就是黑暗洛普斯的原型,对不对?”

赛罗忍不住要翻白眼:被当成这种杀戮机器人的原型,难道是自己的错吗?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们和萨洛梅星人是一伙的。所谓的跨越世纪的宇宙大战,根本是你们拿来欺骗世人的幌子。”南夕子继续道,“说到底,月球军也被你们利用了。只有那个人,只有他真正关心地球和月球的命运。可是你们却将他……”

“请听我说,艾斯的失踪是一件意外……”杰克似乎仍想辩解,然而声音却停下了。只见南夕子举起一把激光枪,枪口正对着他。

“你不配说他的名字。”伴随着她的声音,周围那些士兵也举起了各自手上的武器。

要动手吗?赛罗正想问杰克,却见对方摇了摇头,同时将双手举过头顶。

“放过那个地球人。我跟你们走,任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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