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被偷走的梦境 第五章

CP：赛文x杰克，贝利亚x佐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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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地球

 

赛罗曾造访过许多不同的宇宙。这些宇宙中有着各式各样的星球，而这些星球上又孕育着千奇百怪的文明。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他走到哪里，地球总是如影随形。仿佛整个世界是地球的一场梦，无论周围的场景如何变换，它总是如期出现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话虽如此，每当双脚踏上那片土地，赛罗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亲切感。他望着前方的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的着陆点就在这片位于西日本的海滩，虽然是白天，附近却看不到一点人影。

“地球是个十分奇妙的星球。这里有着在奥特之星看不到的自然景观，大海便是其中一种。”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赛罗转过身。登陆后，两人都变成了地球人的模样。赛罗很高兴自己认得杰克的拟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脸上留着络腮胡，头发微微泛白。这意味着乡秀树仍是杰克在地球期间的人间体，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依然有效，或者至少部分有效。

但也不全都是值得高兴的事。赛罗举起左手，让EAGIS手环在人类的手腕上显了形。镶嵌在中央的宝石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表面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的外罩。“你对我的手环做了什么？”

“必要的防卫措施，”杰克说，“在地球逗留期间，你最好不要惹出什么乱子，也别想着趁机逃走。”

“我才不会逃，”赛罗反驳道，“我还没找到老爹呢。”

“这倒是，”杰克笑了笑，“跟我来。”

两人离开海滩，步行几分钟，走进一栋建筑的地下停车场。只见杰克轻车熟路在车库中穿行着，很快在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前停下。赛罗赶紧跟上去，在副驾驶座坐下。他刚系上安全带，汽车便发动了。

汽车在街道上平静地行驶着，不多久便进入一段公路。赛罗扬起头，发现路牌上频频出现“神户”字样，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周围的景色在窗边持续飞逝着。五分钟以后，赛罗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他扭头看看杰克，后者正手握方向盘，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路。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冷不防地，杰克说。

“没有。”赛罗下意识地说。但他犹豫了一秒钟，决定还是说出来。“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谢谢你陪我来这里。”

杰克没有移开视线。“虽然我们的立场不同，不过我可以理解你想要找到家人的急迫心情。我这具身体是以地球人为原型的，他也有自己的家庭……”

“家庭？”赛罗愣了愣。

杰克瞥了他一眼。“地球人的生命十分短暂。哪怕是处于你这个年龄的人类，拥有子嗣也是很普遍的现象。”见赛罗不说话，他问道：“你知道我曾经来过地球。你对我的事了解多少？”

“唔，你来到这个星球，遇到了勇敢的地球人青年乡秀树，与他成为一心同体，然后加入了当时的地球防卫队MAT，与他们共同保卫地球免受怪兽的侵害。”赛罗思索着自己应该向对方透露多少。

“看来你确实知道一些事。”杰克说，“这么说吧。我离开地球的时候，作为谢礼，把‘命’分给了那个我所依凭的地球人。后来他和一直以来的恋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固态生命技术。”

“是的。”杰克点点头。“要看照片吗？就在你座椅前面。”

赛罗好奇地打开面前的手套箱，找到一张塑封起来的彩色照片，是张一家五口的合影。

“这是乡三十岁那年照的。”杰克说，“中间的那位女性就是他的妻子秋子，一旁那个身穿工装的男人是她的兄长，少年是她的弟弟，那个孩子则是他们的女儿。算起来，如今她也有三十多岁了。”

尽管杰克没有点明，赛罗已经意识到对方说的其实就是坂田一家。然而，这一家人的命运和他曾经从杰克口中听到过的截然不同。赛罗不禁想，这就是梦境的奇妙之处。

“他们……过得幸福吗？”

“是的。”

“你说你要去拜访的老朋友就是他们？”

不料，杰克摇摇头。“和我分离以后不久，乡便离开了MAT，和坂田先生合办了一家汽车整备工厂。现在他们一家生活在东京，与怪兽、宇宙人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想打扰他们。我们要去见的是另一个人……一个也许会对寻找你父亲有帮助的人。”他顿了顿，“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说如果没有遇见这个人，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正说着，赛罗感到身体向前一倾，汽车在路边停下了。赛罗下了车，发现他们正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几百米外有一个车站，其外侧遍布的广告牌表明这是一个叫六甲山的地方。

“这里是……？”

“我们约定的汇合点。”杰克从车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出发的时候我给他发了邮件，从他工作的地方过来用不了多久。”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车站的方向望了望，“……看，他来了。”

赛罗转过头，看到一个头戴牛仔帽，身穿皮衣的男人正朝他们快步走来。由于带着帽子，赛罗看不见对方的脸。

“好久不见。”杰克伸出手。

“好久不见。”牛仔一只手握住杰克伸出来的手，另一只则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发胖？”

“还是老样子。”杰克笑了起来，神态看上去很放松。

“你的确是老样子，每次来看我都不提前打声招呼。万一我不在神户怎么办？”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在阪神虎队有比赛的时候拜访你。”

牛仔大笑起来。“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无情吗！”他将脸转向赛罗：“这就是你说的要让我见的人？是你的新助手吗？”他摘下脑袋上的帽子，“你好啊，小鬼。我叫诸星团。”

“老爹！”赛罗脱口而出。

“什么？”诸星团瞪大眼睛看着他。

“抱歉，这小子说话没头没脑的，”不等赛罗回答，杰克已经接过话柄，“他正在寻找自己的父亲。”

“老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赛罗啊。”

诸星团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赛罗。“小伙子，你认错人了。我承认我是有过几段短暂的感情，但从来没有……”他的目光转向杰克，后者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你的父亲。你看，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那是因为我拟态成了地球人，使用的是我以前人间体的相貌。”

“你什么？”

“事实上，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杰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但语调总算还保持着平稳，“这个年轻人不是地球人。”

诸星团先是愣了愣，但随后突然如释重负。“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他转过身，伸手抓住赛罗的手臂，“希望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地球人的相貌很具迷惑性，有时就连我们自己都会认错。我以前有一个同事，好几次都被别人说和一个前辈长得一模一样，但其实他们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们，”赛罗捕捉到了一个致命的关键词，“你是地球人。”

诸星团眨了眨眼睛。“当然。我生于此，长于此——如果不是地球人，我还能是什么？”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