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Jouska（黑暗路基耶尔/银河）

不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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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和后来人们口中描述的不太一样。那个时候他还时不时地笑，不是温和而冷漠的，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纯粹的笑。那样的笑容后来再也见不到了。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是银河奥特曼。

说起来，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名字。

 

他似乎并无同伴，也没有什么朋友。

我问他，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田地？他并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的。

他说，进化至此。

他常说，每当置身于群星之间，他会想象自己化身最原始的光，在空间与时间中漫无目的地前行。实际上，他总是知道应当前往哪里，对应地又该选择怎样的最短路线。

“这是作弊。”我说，“在你做每一个决定之前，你已经知道它最终会在什么地方结束了。这样一来，谁也不可能胜过你。”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他说。

 

有时我会思考他说的话。确切地说，他并不是对着我说这些话的，更多时候是自言自语。我只是恰好听到了。

他时常会提起某种即将到来的东西，尽管他无法分辨那些事件的前因与后果。“我感觉到它即将发生。”他说。有些人称之为命运。

这种想法是极其愚蠢的。如果结局命中注定，生命不过是牵线木偶，活着便也失去意义。

我曾警告他，让他停止窥视未来。“如果顺从它，你将失去自我；如果决心反抗，你则会破坏世界的因果。”假使这个世界上存在预言之书，最好的办法是不去看它——或者在任何人看到之前撕碎它。

他沉默。

那个时候我尚未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我把方向彻底弄反了。我一心以为——他不再看向未来了，而将更多的注意力转向过去，却发现这种变化毫无意义。他将未来视作与过去等同的点，反之亦然。未来本是历史的不断映射，而后者带给他的伤害甚至多于前者。最初是仅有的美丽景象，宇宙诞生，万物繁衍。然而，一旦生命意识到无法避免死亡，恐惧和悲伤便会占据他们的心灵，紧接着而来的是战争与加速的死亡。历史总是一刻不停地重复，仿佛时间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走廊。

每一次穿越时空的时候，我总憎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声音却说：“那些是注定要发生的。”

 

这不公平。我想要拯救世人，而他只想当一个旁观者。

我们选择了彼此相反的道路。有一天我会离开他，从他身上拿走一些东西。他不会记得。

他不会阻止我，只是摇头。

“你拒绝接受未来，但还是要经历你注定要经历的一切。”

“我知道。”

“他们不会因此感激你。”

“我不是为了他们才这么做的。”

“一旦你下定决心，那些事件就成了时空中的定点，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我已经下定决心，你很快就会看到。”

“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声音沉下来，“你将在那一天为我命名。”

那是他即将拥有的无数名字中的一个，却是唯一被他选择的。是谁的错？历史中许多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身影，而他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骗子。”我说，“他们被你的外表蒙蔽了。他们知道你将他们从禁锢中解放，却不知道你是如何引领万物走向毁灭。”

他并不否认这些。“人们只看他们想要看的，我只是将这一面展现出来。”

“反正历史不会因此改变。”

“反正未来不会因此改变。”

“我会阻止这一切发生。”

“我知道。”他说，“你太过仁慈了。”

“而你过于冷酷。”

“你会因此死去。”

“这是威胁吗？”

“不，是哀悼。”

 

我记起我们初次相遇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他独自一人在银河系中心，燃烧着，泛着蓝白色的光。他的身体蜷缩着，随着分子云不断旋转，好像下一秒就要投身于脚下那片巨大的黑洞。

“我曾经想象过死亡的样子，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他说，“你来得太早了。我正在想应当如何为它送行。”

“你无需为它做任何事。新的平衡已经建立，你只有等待下一次它被打破的时候。”

“我已经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他是一颗正在形成的恒星，物质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的一些星尘将铸成他的躯体，并在将来的某一天铸成我的。

“我看到一个麦比乌斯环。”他站起来。“我已经见到它很多次了。你会告诉我这代表什么。”

“还要经过许多年, 那东西才会从你身上诞生出来。”

“这一次，他会变成和我同等的存在。”他笑了，“有一天，我会杀死那个人，我自己的一部分也会跟着死去。那将是我的过去，也曾是你的未来。我会想念你的，黑暗路基耶尔。”

 

Fin.

※ Jouska，脑海中不断出现且无法停止的假想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