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星2nd

边缘人（赛文×杰克）第十三章

偷跑一下！LJJ那里是打算情人节当天再发的。

3月比较忙，不能保证更新，反正1月我们已经二更过了对不对（你） 4月应该能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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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恋爱病

 

为期一个月的外派任务很快就要进入尾声了，杰克却感到越来越不在状态——确切地说，当他忙于工作的时候，一切都相安无事；可当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杰克躺在床上，闭上眼，眼前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赛文的身影。他试图去想些别的，脑海中便开始自动播放他在巴尔坦星人基地经历的每一个场景。杰克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在进入最后那帧画面之前醒过来。

长久以往下来，自己肯定要被逼疯。认识到这一点的杰克每天待在电磁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在办公桌上伏几个小时。即便如此，他仍时常从梦中惊醒。到后来，就连偶尔前来探望的前辈也看不下去了：

“不行——你这样不行。你愿意这么努力工作我是很感激，但如果就这样把你还回去，你的上司肯定要来找我们麻烦。我去帮你联系银十字——不对，现在就给我回房间躺着，我去跟实验室的人解释。这个月他们已经启动了七次加速器，干的活比先前一整年还多，应该知足了。”

 

杰克当然没有照着前辈的话回房休息，但还是听从对方建议，在工作彻底结束、回到光之国后预约了医生。然而，一系列繁复的检查和漫长的等待后，主治医生的话令杰克大吃一惊：

“两个月前你接受过一次大规模全身治疗，因此我们对当时受伤的部位做了重点检查，结果显示恢复情况良好。接下来，我们给你的大脑做了扫描，结果一下子就变得明朗了。注意力难以集中，伴随有失眠、心悸，焦虑和程度较轻的幻觉，这些都是恋爱中人常见的症状。换句话说，你患上了名为恋爱的疾病。”

“什么？”杰克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把你的脑波图给我的任何一个同事，她们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医生抢在杰克再次开口前继续道：“当然，我知道不是。根据你的描述，两个月前，你在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和另一个同样未受训的人共享了意识。我必须指出，这种行为是非常危险的。”

“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才……”杰克辩解道。

“无论那时候你们是不是别无选择，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对方摇摇头，“共享过程中，参与者的光子集聚在同一量子态，由此实现意识同步。这项技术尚未成熟的时候，曾发生过多起同步失败造成的事故。当时，参与者的大脑无一例外被搅成一团，再也无法恢复原本的人格。现在这种事故已经非常少了，可一旦发生便是致命的。你和你的同伴没有接受过这类培训，却很幸运。当时你们所处的极低温，正好促进了光子的凝聚速度，才让你们逃过一劫。不过，分离时还是产生了一些小问题。检测报告显示，两位的光子在交换过程中互相干涉，继而引发了光子纠缠，所幸程度并不严重。而光子纠缠的后遗症，就是你现在遇到的情况。”

“可你说……恋爱……？这和恋爱有什么关系？”

“两人或多人的光子交换，一般只在两种情况下发生。一种常发生在宇宙警备队的队员之间，目的是对身体及精神力量进行强化，我们常用‘合体’这个术语来称呼它。另一种交换发生在恋人之间。”对方笑了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杰克没笑。

“虽然很遗憾，爱情就是由这些大脑内的神经元物质掌控的。那次未成熟的光子交换在你脑中留下了与恋人发生亲密行为才会产生的神经递质，于是你的大脑判断你爱上了对方——即使本人不这样认为——因此才会做出一系列反应。”

杰克深吸一口气。

“这种情况会一直维持下去吗？”

“当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残留的神经递质会逐渐分解，最终对大脑失去影响力。一般需要一至两年才能完全恢复正常，不过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实际花费的时间会有所不同。”

• “能不能用手术——或者药物，消除或者缓解这些症状？”

“很遗憾，没有。患者要求去除大脑中的某种情感，而且还是正面情感，这是非常罕见的……除非有充足的理由，否则即使技术上可以实现，我不认为会得到上面的批准。”对方耸了耸肩，“当然，如果实在有需要，我可以为你开一些镇静剂，以免你因为思念过于强烈，无法正常工作。”

 

杰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诊疗室的，只知道几分钟后自己神情恍惚地坐在外面的等待区。

这太荒唐了。他现在就需要见到赛文，和他谈一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思议现象。如果光子交换的作用是互相的，对方应该面临着相同的处境。这样一来，赛文一定能理解自己此刻无比困惑的心情。但医生也说了，神经递质对大脑的作用因人而异。赛文的体质比较强，也许他压根就没受到影响，无需为这种事烦恼……然后杰克想起那个吻。很显然，那个吻是光子交换的副产物，一个纯粹的意外。杰克很高兴一个困扰心头已久问题解决了，然而这个问题现在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问题。

正如此这般思考着的时候，杰克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劳驾，你知道这个诊疗室在哪里吗？”

杰克抬起头，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见到了赛文。但他很快意识到站在眼前的是另一个红族，且从身体花纹可以判断对方属于赛文一族的旁支。

“抱歉，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归国体检。我被告知到这个楼层来领取体检报告，但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指定的房间……”

杰克扫了一眼立在对方手上的电子屏。

“你要找的房间不在这里，在隔壁的副楼。”杰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画面中的一行文字立刻放大了。“看，房间编号前的标识码不一样。”他顺势向对方解释了几种常见符号在银十字系统中代表的不同含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对面的红族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真是帮了大忙了！对了，我叫赛文21，刚加入宇宙保安厅没多久。你是哪个支部的？说不定以后咱们有合作的机会。”

“支部？”杰克一愣。“不，我不是……我在科学技术局工作。”

两人之间的空气足足凝固了三秒。

“说、说得也是！难怪你对这里这么熟悉。”赛文21挠挠头，似乎想以此掩饰脸上尴尬的神色。“这么说，你一定是前来协助银十字的专家了。我还以为科学技术局人人都穿白大褂呢，真是失敬。”不等杰克开口解释，他已经转过身，几乎是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杰克坐在原位，感到好气又好笑。但他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绝大多数人对于科技局的认识。即便是这样的刻板印象也已经很好了。宇宙警备队成立后没多久，便开始吞并光之国一些功能类似、但规模较小的机构。宇宙保安厅属于较早被并入的那批，但它是幸运的，至少保留了原来的名字。更多机构从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为人们所遗忘。杰克想起一个在科技局内部广为流传的恐怖故事：有一天，你不必将毕生心血送到一个狭小的房间，任一群老古板对你的作品吹毛求疵，因为再也没有什么项目审查会了，从今以后你的项目经费、研究方向和课题内容全都要看宇宙警备队的大爷的脸色。

在当前的情况下，科技局遭到吞并似乎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但谁说得准呢？杰克从未问过父亲对于此事的看法，毕竟从道理上来说，这不是他应该烦恼的问题。他只是觉得——为什么那个红族离开的背影看上去这么像赛文啊。

杰克觉得自己现在就需要来一副镇静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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